又一只鹦鹉(1 / 2)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这日恰好是元宵节,叶兰蓁被早早叫到了卫母屋里用了早饭,之后便是每日例行服药,那药就放在她面前,旁边则是卫母装药的空碗,只见她深吸口气屏住呼吸,一副壮士断腕的架势端起碗毫不拖沓地将药灌了下去。

卫母则在一旁笑着看她,面对卫母,她总是温和成熟的,一直照顾着卫母的情绪,一如她十岁之前照顾自己的母亲,面对卫临时,她总是保持冰冷,除却那些无法抑制的作为一个平常人被关心时情绪外溢的偶尔,她总是克制保持着距离,只有在这个时候,看她皱起眉屏住呼吸,苦大仇深将药咽下去的模样,听她喝药前找的幼稚借口,卫母才真正觉得叶兰蓁也还只是个孩子,大约是卫临太过早熟,卫母早早将他当成了家里的支柱,忘却了他作为孩子的样子,如今面前的叶兰蓁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些时日,对她也就更亲近了。

待她喝完了那药,卫母还是像前几天那样忙给她递上一盏温水,接着却又拿出了熟悉的小袋子,不只是熟悉,就连纹样和颜色都一模一样,她见那袋子着实一愣,这两天都不曾再见这袋子,她还以为只是只是自己喝完第一副药会有,却没想到今天这第二副药喝完卫母又拿出了这么个袋子给她,“这又是什么……”

卫母也还是先将东西放在了桌上,“也是长贵一早送过来的,拿着感觉应该也是个瓷器什么的,也还是嘱咐我你不收也没事。”

叶兰蓁只觉得麻烦,收东西一次也就罢了,这怎么还有第二次,可她想起那白色的小鹦鹉又不由地想知道眼前者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迟疑再三还是拿过了那袋子,只还是多问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卫母却也回答不了她这问题,“临儿每次都出门后才让长贵给我,这几日又走得比鸡早回的比猫还晚,也没机会问他。”

这也是事实,宫里有大事时她机会每日都能见到他,什么时候让人去寻他也都在,反而是住到了他的家里,才知道他像是根生在了宫里,反而几日不得相见,上次那白瓷鹦鹉都还没问个清楚,现下手里又多了一个,她心里苦笑,这算不算旧债未偿又添新债……

她小心打开了手里的袋子,这次不是白色,而是绿色,她心里有了猜测,将那小玩意儿倒在手心,果然也印证了她的猜测,也是瓷制的鹦鹉,但却上了一层绿釉,她猜到了是什么,却还是有些惊讶。

当时她宫里确实是有两只鹦鹉,一白一青,白的那只聪明,随便一教就学会了吟诗,绿的那只笨些,怎么教也学不会,大家都以为她喜欢白色那只,其实她更喜欢绿色那只……她伸手时会温和的蹭她的手指,有次她病了,只觉得自己跟被拴住脚的鹦鹉也没什么区别,鬼使神差就解开了两只鹦鹉的链子,想着至少它们俩还能有自由不是,白的那只没什么动静,跟往常一样站在杆上,像是被束缚惯了不知道自己自由了,而绿的那只则是飞了起来,她以为它向往自由,没想到它却落到了她的肩上,慢慢挪着靠近她的脸颊,好似依偎着她……或许在宫里太过孤寂,想她竟在一只鸟儿身上感觉到了温暖。

这么个顺序……卫临到底是无心,还是当真知道她更喜欢这一只……

若说上次她只是片刻失神卫母没察觉到异样,那么这次卫母是真切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古怪了,“兰蓁?兰蓁?”

她回过神来忙回:“什么?”

卫母看了一眼那瓷鹦鹉,有些不解,“这鹦鹉怎么了?你怎么这副模样,不像是高兴……”

她收敛了情绪,胡乱找了个借口:“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先给了个白的,又给个绿的,看上去也差不多……”

“大约是想你喜欢这些猫儿鸟儿的,就什么颜色都想给你一个?”卫母不知缘由,也跟着她猜测。

“或许吧……”她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有些年幼时背着母亲做了坏事的感觉,好在卫母没太在意,将话头转到了别的事上。

“到时候你自己问问临儿怎么左一个鹦鹉又一个鹦鹉的送你。”说完这话又想起件事来,接着说道:“对了,今晚有灯会,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出去逛逛,说起来……”说到这卫母脸上挂上了几丝怅然,“……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去元宵灯会上逛逛了。”叶兰蓁将卫母的情绪看得清楚,但怕真勾起卫母伤心事并没有多问。

……

元宵这晚似乎京中所有的百姓都涌上了街头,整日被锁在深闺中的小姐们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透气的机会,街上熙熙攘攘几乎将叶兰蓁卫母一行人冲散,花灯也晃得她们一行眼花缭乱,纱绢制的灯笼在夜里发出柔和朦胧的光、玻璃制的灯笼散发的光则是明亮耀眼,走马灯上绘着的故事也吸引着几人的注意,更奇特的是几盏冰灯,晶莹剔透看似十分华丽,但上头无任何花纹色彩,又显得十分朴素,华丽和朴素两种对立的风格在这些冰灯上相处得十分融洽。

卫母拉着叶兰蓁的手就走在人群里,身后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十分吵闹,按理说叶兰蓁在宫里什么样奇特华美的灯没有见过,又生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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