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探出脑袋来问,“林姐姐颇有母辛之姿,莫不是要如秦老太君那般做个女英雄?”
“姐姐莫要取笑,我自小体弱,哪里有祖母那般气魄,不过是替父亲完成明光铠归家的遗愿罢了。”
林云歌还真不想做什么女将军,悄悄赚钱,云海弄潮,富可敌国不好吗?
她这辈子也想长寿顺遂地过完呢。
当前,逆天改命才是首要。
提枪的手抖了抖,又擦了额头的汗水,林云歌唇色当即白了几分。
“各位女郎、郎君们,多谢大家一路相随,只是小女体力实在有限,要先去拜见家里长辈,咱们改日再约,见谅!”
微微作揖后,林云歌果然不再多言。
尽管身形还是端正坐在马上,动作之间是可见的疲累。
她不知道的是,这副明明柔弱却身着铠甲,为父尽孝一路进京的模样,看在众人眼里,便是至纯至坚的大孝风骨。
如今西宋四邻并不安生,每年总要打几回仗,受苦民众的悲凉、踌躇志士的忧思,乃是西宋文人风气的基调。
历史在大秦这里拐了弯,也没了两汉与魏蜀吴的那段,接棒的西宋王朝却颇有些百家复苏的‘热闹’。
魏晋遗风在这时候居然隐隐续上了……
这些自动补全一本小说的世界观如果不是作者的意愿,那只能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
加上如今朝野儒家势力不小,便是一个孝字,也必将让林云歌声名鹊起。
越是靠近相国府,赶车的陆渊对林云歌的筹谋越是佩服,他的所思所想自然是比林金一个护卫多得多。
只是在这佩服之中,也有一丝担忧。
若他日人们琢磨透了女君此番作为的意图,只怕会被名士们唾弃,坏了名声,还惹一身麻烦。
看来后续自己还要帮着做些部署,不能让女君有后顾之忧。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除了林云歌自己,还要那得了厚厚一本菜谱的永安王第一护卫。
与林云歌分开后,常兴并没有马上回李政身边,而是按照他的吩咐,从另一道城门进了长安,将要押送一批钱财南下。
这些林云歌自然是不知道的,一路的事情她都应付自如,唯有体力消耗着实扛不住。
相国府,明黄大门前,
满脸汗水的林云歌被陆渊扶下马,朝不愿离开的围观者挥了挥手,才脚步虚浮地走到大门台阶下。
“不肖子孙林云歌,带父亲遗物明光铠、白龙枪返家,叩拜祖父祖母!”
她声音本来柔软,又满身疲累,这一喊,也就门前的相国府守卫能听见。
只是这些金甲护卫就像没听见一般,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见他们没动,便有人嘲笑起来:
“哼,一个女郎归家如此抛头露面就算了,居然还在堂堂相国府前闹这一出,真是不知所谓。”
“招摇过市便罢,相国府的大门何时为一个女郎开过,林大小姐是过分了。”
“岂止是过分,简直是胡闹。便是替父完成遗愿,最多从侧门入便罢,何必如此哗众取宠。”
当然,也有维护的,比如那位扔了千金难得的云台饮宴请帖的长林小郡主,
“一帮酸腐说什么呢,女郎怎么不能走正门?何况林姐姐是替父归家,那可是平乱战亡的明光将军。
“你们这些连战场都没上过,只会在茶楼酒楼空口白话的废物,再敢乱说,本郡主把你们都抓起来打一顿!”
几个护卫齐齐上前一步,几个文人瞬间不哔哔了,只是将不满极尽全力地摆在了……脸上。
林云歌并不理他们,朝扶她的陆渊点了点头,后者后退一步,她将小锦鲤叫了下来,“阿妹,下来吧,跟我一起拜见祖父祖母。”
林月娥早就不想待在马车里,这时候跟只出笼的鸟儿一般,掀开车帘,动作轻盈地跳了下来。
“你如何了?”
她这灵动的模样与京师大半贵女都不同,加上相貌出众,举止跳脱,着实又让围观群众惊叹。
人群议论换了主角,只是这络绎不绝的声音里,褒贬不一。
林月娥见这些人都盯着她,习惯性地躲到林云歌身边,脸色绯红,又有些担忧,“阿姐,你怎么样?”
“没事,还挺得住,”林云歌按住她扶自己的手,抿唇笑了笑,“这里便是相国府了,可敢跟我回家?”
林月娥咬着唇看那高大的门户,简直是传说天宫般的富贵森严,眼中有些惊惧,却也有些兴奋,并没犹豫太久便点头,“嗯,有阿姐在,我不怕,我陪你一起回家。”
“好,”林云歌淡淡回应,转头看上那明黄高门,“陪我跪一跪长辈吧。”
甲胄摩擦声里,林云歌直挺挺跪下,在她身后半步,林月娥也乖巧地跟着跪下。
“不肖孙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