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天气渐冷。
一清早顾桃都给女儿穿上毛衣和外套了,又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去上学。
小丫头蹦蹦跳跳跟在自行车后面出了院子。
等顾桃骑上自行车,怀里的小丫头忽然问顾桃:“妈妈,爸爸是不是要娶新老婆了?”
顾桃顿了一下,脚下不停,问她:“你听说了?”
小丫头点点头:“是的呀,他们还说我好可怜哦。”
街道有好事的人,不知轻重,整天故意拿话逗小姑娘,你跟他生气吧,他说开个玩笑,不跟他生气吧,说话没遮没拦的,一听就不怀好意。
小丫头肯定是跟小朋友们在巷子里玩被谁拉着问话了。
顾桃问她:“那你觉得自己可怜吗?”
小丫头很肯定的摇头:“我觉得哦,我以前有点可怜,但是现在一点也不啊,因为我有妈妈啊,妈妈对我好,最爱我,所以我就不可怜了!”
小丫头脸蛋嫩生生,小嘴巴絮絮叨叨:“还有哦,我才不喜欢以前那个爸爸呢,他都不喜欢我的,姑姑欺负我,他看到了都不管的,他还让郑浩杰叫他爸爸呢,还说为啥郑浩杰不是他的孩子。”
小丫头自从上了学,嘴巴是越发利索了,一番话说得顾桃惊讶不已。
“他让郑浩杰叫他爸爸?你看到了?”
小姑娘点头:“是的呀,那个时候哦,伯伯也在的,不过在上班,我都听到了啊!”
顾桃听明白了,顾清悦口中的伯伯肯定是指郑志国活着的时候,不过郑开让郑浩杰喊他爸爸,是趁着郑志国不在家上班的时候。
她心里冷笑,原来郑开才是郑家最虚伪最会演戏的人,嘴上说着不嫌弃女儿,其实心里羡慕郑志国有儿子羡慕的要死吧!
也好,他应该马上就要二婚了,希望他得偿所愿,真能生下一个儿子吧!
自行车停在校门口,顾桃把小丫头抱下去:“去吧。”
小姑娘朝妈妈挥挥手,朝着校门口跑了两步,却又忽然跑回来。
顾桃以为她忘带东西了,问她:“怎么了?”
小丫头双手揪着小书包,扭扭捏捏的:“妈妈,那个,我是不是也要有新爸爸了?”
他们都说哦,爸爸要娶新老婆了,将来她妈妈也会给她找一个新爸爸的!
顾桃张张口,正想告诉顾清悦,她不会有新爸爸的时候,小朋友忽然踮起脚尖,用小气音跟顾桃说:“妈妈,那个,要是要找新爸爸的话,可不可以让徐叔叔当我爸爸?”
顾桃愣了一下。
小丫头却没再说什么,冲顾桃咧开小嘴巴笑了笑:“妈妈再见!”
看着小丫头一溜烟儿的跑进校园里,顾桃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顾桃停好自行车赶紧进屋去。
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顾桃搓着手进屋,她的手上有冻疮,一到冬天稍微冷一点,就疼痛难耐,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来了郑家以后也没机会养,甚至还比以前更严重了。
“快过来用热水泡泡手!”顾桃进屋,发现季大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正往盆里倒。
顾桃笑着走过去:“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季大妈放下暖壶,将她的手按进热水里:“你别不当回事儿,就你这手,等老了有你受的!”
顾桃耸耸肩,看着水汽蒸腾的脸盆:“这样能好?”顾桃上辈子直到最后也没能把手给养好,她知道,这是冻习惯了。
季大妈点头:“你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就每天热水泡,早晚泡,泡完擦上药膏,不好你来找我!”
顾桃笑:“谢谢季大妈!”
季大妈看她安心泡上了,也跟着坐下继续做针线活儿,她打算给顾清悦做一身厚实的花棉袄,不过多年不沾针线活儿,她倒不是很熟练了,做得就慢一些。
顾桃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跟季大妈商量着过冬的事情。
她打算趁着煤炭涨价前多囤点,到了冬天就早早把煤炭烧上,往年郑家穷,只有老两口的屋子能烧煤,顾清悦又受不得冻,前些年一到冬天,她女儿的咳嗽和鼻涕就没断过。
这今年她离婚了,手里也有钱了,自然要过得好一点。
季大妈没意见,嘱咐顾桃:“到时候让徐劲骁帮忙拉煤,往年都是他帮我搬的。”
顾桃顿了一下,笑着道:“我自己能行,往年你是一个人,今年有我了啊,我来搬!”
季大妈抬头看她一眼:“这种活儿你抢什么,脏兮兮的,让他们男人干去,到时候我去说,不用你!”
季大妈坚持,顾桃也不好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水温降下来,顾桃将手拿出来擦干净,又细细的抹上治冻疮的药膏,这是季大妈亲手做的,顾桃前些天上山采的中药,据说这是季大妈家祖传的方子,很管用的。
刚抹好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