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露出了半边脸,新的一天来临,生机勃勃笼罩在整个汴梁,崭新又美好,
曲以宁起了个早去吃饭,看到坐在桌旁的阮云深,以为自己眼花了,
“云深今天没去学堂吗?”
张大嫂边给曲以宁盛着饭,一边无奈的叹着气,“还上什么学?先生都被白姑娘撵跑了,要我说啊,这白国公对自家的姑娘也太宠溺了些,”
曲以宁“哦?”了一声,接过张大嫂手里的饭,“怎么回事?”
“昨天先生讲课的时候白意欢把书给撕了,当堂和先生吵了起来,气的先生抱病回家不来了,”阮云深捧着碗扁了扁嘴,看着曲以宁,百般无奈,据他所知,这已经是白意欢赶走的第七个先生了,
“你那先生讲什么了?”
“《女诫》,”
话音落下,曲以宁“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那书撕的对,纯纯糟粕,云深还小,可不能受那荼毒,”
张大嫂扶额,在她听阮云深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白意欢活脱脱的小曲以宁啊,果不其然,
先生刚开始讲的时候,阮云深他只觉得先生说的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白意欢拍案而起,非但把书撕了,还当场和先生吵了起来,虽然私下里曾经有人和他讲过,白意欢不同于其他人,他也见识过,堂堂国公府掌上明珠带他们一起翻墙斗蛐蛐的模样,但这还是惊呆了阮云深,
“男女平等,女子并不卑弱,夫妻应该相辅相成,何来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的说法?这义理无理又无趣,完全是为了打压女子的存在,不读也罢,人活于世,尊重自己,尊重他人,不自傲,不自贱,男女皆如此,”曲以宁放下筷子,神色有些肃穆,对于世间的这些束人的条条框框,她很反感,尤其是这些对于这些踩低女子的更是反感至极,如果有机会回到那些朝代,她一定一把大火烧它个一干二净,还后世一个清净,
对于夫妻关系,阮云深深有体会,在他爹爹娘亲在世的时候,两人都是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哪怕爹爹战功赫赫人人敬畏,也从来没有对娘亲颐指气使过,
“作者也是女子,非但不理解女子的苦楚,反而写这些歪理邪说对女子群体进行贬低,她在写这个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放低,在这种心态下写出的东西,本就是不公的,”曲以宁挑了挑眉,神色轻佻,“我觉得要是你们先生老教这些东西,倒不如请我了,和白国公联系联系,重金聘我怎么样?”
张大嫂当下就觉得这不太可行,一个白意欢就已经够了,如果再加上个曲以宁国公府岂不是要炸了?
“以宁说得对,”展昭迈进了门,如沐春风,看见他,曲以宁笑了笑,
张大嫂看在眼里,放下心来,看来俩人的矛盾解开了,她不禁自豪起来,多亏了自己的那顿饭,哦对了,还有白玉堂,
开封府的饭向来是流水席,谁赶上谁吃,张大嫂的厨房里永远有着最新鲜的食材和饭,所以展昭这个时候来不足为奇,
“寻常男人看女人不过是希望女子贤良淑德逆来顺受以夫为天,你们先生不过是寻常男人,我们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不能支持,”展昭坐了下来温言道,云深,你要记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的人,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谁的附庸,人要为自己而活,”
曲以宁瞧着,昨天那一番谈话,展昭似乎有所顿悟,话总算是没有白说,甚感欣慰,
阮云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两人把他救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言传身教,展昭教会他担当,教会他顶天立地,而今天,是曲以宁和展昭给他上的又一堂课,品行的种子被阮泽埋下,在展昭的悉心呵护下,开始渐渐发芽,
“那展昭,你是寻常男人吗?”曲以宁开口,澄澈的眼神里闪着好奇,
这一问题太过刁钻,曲以宁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展昭略一沉吟,缓缓开口,“我不读《女诫》,”
话音落下,曲以宁笑了起来,狡黠又美好,
“阮云深!”人未到声先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正站在朝阳之下,似是在光中,又似是迎光而来,
粉扑扑的脸蛋,鹅黄色的衣裳娇俏不已,好像是朝阳送来的第一份礼物,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远远望着,似乎都能闻得到扑面而来的桂花香气,
“你吃没吃完,出去玩呀,”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入耳,伴随着她一起跳了进来,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容,可爱至极,
阮云深的朋友并不多,曲以宁大概猜到了,她就是传说中的“白意欢”,那个外表和行为极其反差的白意欢,
白国公老来得子,因此对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格外娇纵,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习惯,她的出现打破了京城里高门显贵如死水般的生活,虽说大家表面上颇有微词不屑一顾,但心里却很羡慕这个肆意妄为的女孩子,
“展大哥,张大嫂,”白意欢熟识的打着招呼,不管是开封府还是包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