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上了车,白竹递过来一块面包:“饿了没?”
江砚摇了摇头。
“没劝成?”
她又点点头。
“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他怎么样?”“状态不是很好。
江砚轻声叹口气,
“我难过的不是这个。叶菁菁就是一开始太嘴硬了,直到快要失去了才真正表达自己的感情,嘴上不说,但都知道。
白竹凝视着她,握住她的手。
“人有时就是这样,对于那些唾手可得的布西往往可以为常视而不见,失去了,才意识到可贵,有的不幸的人只能任由它失去,但也有幸运的人可以失而复得。而我属于后他将她的双手都拉住,使她面向他,“因为我拥有了你......”
“我也是……”
手机上有短信发过来,两人同时低头看手机,然后异口同声:
“陈柯同意治疗了!”
窗外刮起了风,卷起地上的叶,沙沙作两天后,众人对于陈柯的到来却惊掉了下本应鲜衣怒马的翩翩青年却身形瘦削,面容憔悴,一顶帽子遮盖了化疗留下的印记,却遮不住病态,众人相对无言......
“陈医生……你......”
林夕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尴尬的要命。
韩妈摆了摆手:
“大家还是先去忙吧,这里的事我来安排。
时光往莴,物是人非。
陈柯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中央,有一些手足无措。就在同一天下午,送来了一位跌倒昏迷的16岁患者,江砚收了,没过几分钟开始大量呕吐,做了血常规、心电图、头部CT,又做了脑电图,确诊为后颅窝出血,因血氧饱和度低于80%,行气管切开。
“小言,你醒醒啊,别吓妈妈!”
家属哭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跟医生解“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前天摔了一跤,爬起来还跟没事人一样,今天早上突然就开始呕吐了,然后中午吃吃饭突然晕了,我们哪里知道一摔就这么严重啊。
“要是摔了,磕到头部,一定要赶紧来医院检查,颅内出血越早治疗越好。
江砚拿着CT片子,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出血点的位置不太好,我个人建议手术,等明天会诊吧。
夜幕又一次在忙碌中降临,白竹准备上床时发现江砚仍在电脑前,仔细上前一看,发现她在整理之前有关后颅窝出血的资料。
“忙了多久了?来休息一下。”
他将手绕过她的脖颈,挑弄她垂落的发丝。
江砚的头发现在长了一点,可以扎成一个短短的小揪揪,尽管这和江医生的人设极端不符,但白小狗却很喜欢。不过在家中,江砚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干什么啊?我还要工作呢。
“别太累,劳逸结合嘛,我来给你讲故事。”
江砚一笑,站起来,表示默许了。她的指尖向白竹那边探了探,然后随即被握住,向前一拉。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炙热了起来,温暖顺着皮肤,一寸一寸,蔓延至心底。
白竹用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然后把她抱起来,径直走到沙发边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妙的画面。
但是……白医生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懒懒散散的,像一个没充满电的AI机器: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江砚早已笑岔了气。眉眼弯弯,有着说不出的柔和:
“你这好像老父亲给女儿讲睡前故事,难怪小光说你讲故事是和尚念经。
“小光这么说的吗?”
白竹停了下来,很认真的说,
“每次我给他讲故事,他总是很快睡着她偏了偏头,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软乎乎的:
“可不是嘛,早点睡着,早点免受你这噪音。”
被嫌弃的白老父亲只能换成了吹口哨,但吹着吹着,怀中的人却睡着了。
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向上翘起,橙色的灯光洒下,盖下了淡淡的阴影。
江医生…变得跟之前很不一样了。
谁还不是个小女孩啊?撒个娇,卖个萌很正常啊,冷冰冰一心工作干什么。
他将江砚抱到卧室,关上了灯,亲掩上门。自己坐回了她先前坐的地方......
第二天,江砚一醒来,发现自己竟在床上,身边没人,清纯的阳光已从半拉的窗帘的缝隙中溜了出来,窗外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走到书房,正看见白竹趴在电脑前睡熟了。
金色的朝阳为房间染上一抹温暖,点开待机的电脑,就看到文件夹中清清楚楚的材料和大标题--有关后颅窝出血的最新文献。
她笑了,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