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当然是来向令媛下聘的。”陈济摇着扇子,回答得很随意,就好像这事是天经地义的。
看着陈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满隆一身冷汗:“这……小女早在十年前就许给了王家,下官上次已经跟媒人说过了……想必是那媒人没有跟二公子解释清楚吧……”
“哦?”陈济故作讶然,他合起扇子,凑近满隆,像说悄悄话那样低声问:“可我怎么听说……满将军正在与王家商议退亲呢?”
说罢,陈济忍不住笑了。
满隆愣住,一脸尴尬。
“满将军是最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宁可得罪王家嘛!”陈济笑盈盈,说着话就把手搭在了满隆肩上:“您放心,将来我定会爱她、敬她,这一生都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满隆讪讪站着,似乎是不知如何应答,那样子看起来为难极了。
然而,陈济却只管更进一步:“您老看看,咱们挑个日子?”
“下官……下官好歹也得让小女点头不是?”满隆勉强应和了陈济,竟然出了一头的汗,忙用衣袖抿去。
陈济点点头:“也对,那就请令媛来见一见吧。”
“小女……小女出门去了……”满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又出门了?”陈济勾唇一笑,淡淡感叹道:“令媛尚未出阁,这一天天,在外头可比在家里还多哟!”
满隆只是陪笑着,又是一脸的尴尬。
“不过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她回来。”陈济也不必等主人客套,就只管坐在了院子正中的一把藤椅上。
满隆无奈,只得吩咐下人烹茶以待。
过了片刻,满堂娇果然自外还家,而且是带着王敬一起的。
两人携手走进满家大门,正说笑着,丫鬟双双急忙迎了出来,拦住了满堂娇:“小姐小心,那个瘟神又来了!”
听了这话,满堂娇脸上的笑意,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竟然还敢来?”王敬顿时色变,立刻就要往院内走,那架势就像是准备与陈济单挑。
“二哥……”满堂娇忙拉住了王敬:“这里是我家,你不要多事,还是让我去跟他说罢。”
王敬没有言语,只是仍要牵着满堂娇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院内,环视一周,只见满院都是大大小小的礼盒,陈济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摇着扇子,而满隆站在一旁,正亲自为陈济倒茶。
仅仅是看到这个场面,已经让满堂娇一肚子火气。
“陈公子,做客也有做客之道吧?我爹是长辈,他站着、你坐着,还让他为你奉茶,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哟?娇娇回来了?”陈济赶紧站了起来,立刻扶满隆坐下,满脸堆笑:“岳父大人,您坐。”
满隆不及发话,就被按在了藤椅上。
“厚颜无耻!谁准你管我爹叫岳父?”满堂娇瞪着陈济,气呼呼骂了出来。
“厚颜无耻?”陈济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又大笑起来,笑着围绕王敬走了一圈,然后笑盈盈地问满堂娇:“我再怎么无耻,也不会没成亲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不是?”
满堂娇陡然一惊,与王敬相视一看,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什么?谁肚子大了?”满隆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着走到满堂娇面前。
满堂娇咬着嘴唇,看了一眼陈济。
“啊?原来满将军还不知道啊?”陈济故作惊讶,很快又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如果满将军已然知道,大概也不会有跟王家退婚的念头了。”
言罢,陈济转身便向满隆作揖:“恭喜满将军,您马上就要抱外孙了……”
没等陈济说完,满隆一个耳光甩在了满堂娇脸上。
“岳父大人,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王敬慌忙抱住满堂娇,才刚开口解释了一句,满堂娇却悄悄扯了他的衣袖,王敬便又改了口:“错也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当我不敢打你是不是?”满隆怒不可遏,随即提起院中常日习武的长枪,冲向王敬。
王敬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哥!”满堂娇大喊着,猛然上前推开王敬,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满隆扑了个空,气喘吁吁。
“满将军且慢,您还没弄清楚事情呢。”陈济笑容满面,走过来搀扶住满隆:“前日街头偶遇,是令媛亲口说有了身孕,可昨日我偏偏又在别处听说,您正在与王家商议退亲……”
陈济的目光渐渐转向满堂娇,那笑容也变得怪怪的:“我就纳闷了,究竟是令媛跟您隐瞒了此事?还是故意扯谎搪塞我呢?”
满堂娇与王敬相互扶持着站起,怒气冲冲地质问陈济:“我的事,与你何干?”
“当然了。”陈济甩开扇子,眉开眼笑地走近满堂娇:“令尊既已向王家提出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