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无人的林边。
“你想要什么?”
既然撕破脸,潘文轩也就懒得伪装。
司韶疑惑:“什么?”
“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今早特地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封口费?”潘文轩点开腕表,在空中投影出屏幕,“说吧,你想要多少星币?”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样。”
碧蓝眸中溢满失望,他甚至没有想到连装都不装一下的旧友,竟陌生到可怕。
“你在装什么清高?你还不是攀上了神使大人。”
如果神使大人真的青睐司韶,要给他个身份不过是举手之劳,可现在他还是游民,也许他只是神降前的玩物罢了。
再者,他是个游民,只配做些跑腿的活计。
他怎么可能影响到神使大人。
与其和司韶拉近关系,不如继续讨好唐蔓。
潘文轩想通后,也就转变态度,“快点,你要多少?”
司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不以为意,只连声催促。
【到账741星币】
“你在干什么?”潘文轩看着自己账户里多出来的余额。
“昨天饭钱的一半。我们不再是朋友,就该算清楚。”
“想到还差你一顿饭,我就食不下咽。”司韶顿了一下,道:“我不想对食物不尊重。”
“游民这几年,你是没吃过几顿饱饭吧!”潘文轩气急反笑,“你这辈子也只配当个为吃饭发愁的贱民了!”
贱民,是游民的蔑称。
历史上说,人本无贵贱。
但现在的社会,存在公民与游民,就分出了贵与贱。
“可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掌握在你看不起的贱民手中。”
司韶平静地拿出一张通行证。
噗通一声。
“司韶我错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才说出那些话的。”
潘文轩径直跪下的同时,司韶快速往旁边一站,他心中最后一点情分也消散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却冷漠。
“你起来,这张卡本就是给你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司韶——”
潘文轩见他兜里剩有一叠,便知道他即便是神使大人的玩物,也是受宠的哪一个。
权贵养的狗,就是比人命都要贵。
潘文轩换上一副谄媚模样,好话说尽,但见司韶没有动容的痕迹,便又冷了脸。“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趁着神使大人没有厌倦你,多捞点东西攥在手里。”
“你伺候好了,别说是公民身份,就是星主、副星主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第一次见面,以后也不一定再见的陌生人,我们哪里来的情分。”司韶疏离客套,还带着点讽刺,“不过,潘老师离开培育所也好,留给厉老师们一片净土。想来,他们那些为孩子着想的老师,是争不过您的。”
潘文轩瞪着他,厉声喝道:“司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不吃别人的酒。”
司韶转身,却见叶薄心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一群伏低做小的人,有丰咏志、唐蔓、以及他曾经的老板......
“吾、吾主。”
潘文轩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颤巍巍地单膝跪下。
叶薄心却是恍若未见,看向司韶,“你的朋友?”
明知故问。
司韶即便知道事实,也不愿意成为剧中人,特供给某个观众取乐。
他否认道:“不认识,问路而已。”
“但是,你们好像有争吵。”
“不、吾主。”
潘文轩适时出声,他还是浑身发抖,不过悄悄抬起的眼尾红潮泛生。
司韶的迷惑竟转生为荒诞,这就是天生的演技派吗?
他不由地去看叶薄心,她是主宰戏中人命运的观众。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她轻笑一声,反倒走近司韶,“你觉得呢?”
当着众人,她伸手捏了捏他耳边的银月。
正经又格外的亲昵。
司韶没说话,潘文轩肉眼可见地僵硬,抖似筛糠,手里死死攥着通行证。
其他人更是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选一个区,调成暴晒模式,去巡逻吧。”
“到神降日为止。”
不收回通行证?!
潘文轩大喜过望,“谢吾主!”
“你——”
司韶没忍住,紧接着唇畔就贴上纤白玉指,薄如蝉翼的手套即是隔阂,又染上几分言语说不出的暧昧。
“丰咏志,也一起去吧。”
丰咏志心底不甘这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