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霞的亲属来了吗?”
不远处护士的声音响起,二人听到后连忙上前:“请问是张凤霞的报告单吗?”
确认无误后,思珩看着手中报告单的医学术语心里一阵没底,只得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
“报告单显示没啥大碍,确定是急性胃溃疡,没有其他地方的病症,再就是贫血,看来这都是你母亲的老毛病了。前几年得胃病的比比皆是,都是没粮饿出来的,像你母亲这样的妇女有时还会浮肿,年纪轻轻就绝经等,唉,先不要出院,在医院里休养几天,打打吊瓶吧。你们先去办住院手续,然后就可以去病房了。”
思珩牵着那木汗的手走出病房,“哥,看来我们得晚两天才能回草原了。”
那木汗看向妹妹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抚摸了一下妹妹的头并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着。思珩心里是难过不假,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回草原的日程安排又得延期,另一方面是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是撑着一副虚弱的身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自己。记得自己还没被送去孤儿院时,那时候不管粮食有多么紧缺,妈妈从来没有让她兄妹俩饿过肚子,她当时真的是迫于无奈才做的选择吧,好在,都过去了。
走进病房时,张凤霞还在沉睡着,思珩替母亲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被角,手还未离开张凤霞便睁开眼睛。
“妈妈?”思珩轻声叫道。
“思珩,你怎么来了?妈妈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此时的胃里还是难受,说话声让人听起来有气无力地。声音刚落,眼前便被人递过一杯水,待仔细一看才看清是思珩草原上的哥哥那木汗。
“这……是那木汗啊,孩子,你什么时候过来了的?”看到眼前一身内地男生打扮的那木汗,不怪张凤霞惊讶,毕竟连思珩刚见到他的时候表情更是难以置信。
“哥哥是今天一早过来的”思珩抢先替哥哥回答道。
“那我们快回家,我给你们做饭去”说罢便打算起身。
“医生说你得住院”思珩和那木汗见状连忙扶住正要下床的张凤霞。
“哎呀,这点病住什么院,那木汗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我们快回家。”
“不行,你必须听医生的,我现在回家给你熬点粥。”
架不住眼前女儿的软磨硬泡,张凤霞只得重新躺回病床上,看着走出门的二人此时的张凤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打思珩来了上海后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刚来那几天本想多陪她逛逛上海,以此弥补这些年残缺的母爱,但每去一个地方思珩都提不起兴致,她知道此时的上海对女儿来讲不再是家长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城市。
前两天看到思珩在收拾东西,并且一直在询问回呼和浩特的车票,如若不是火车票紧缺以及她今天来的不凑巧的病,思珩怕是已经离开上海了。好在那木汗这孩子来寻她了,正好借此机会可以让二人多住几天,她失去女儿的这些年过的太愧疚也太麻木了。
到家后的思珩翻出家里的大米来添上水便开始煮粥,趁着等开锅的空隙,思珩拉着哥哥来到房间,从已经收拾好的包袱里拿出一盒糕点递给哥哥
“这是上海城隍庙买的糕点,妈妈给买的,和咱俩上次买的不一个口味,你快尝尝。”说吧拿起一块糕点便往那木汗嘴里送。看着眼前还跟以前一样明媚可人的妹妹,那木汗忍不住捏了一下眼前姑娘的脸颊。
“哥,怎么了?”看到哥哥忽然站起来思珩不免吓了一跳。
“嗯?这什么味道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向厨房奔去“我的粥……”
此刻思珩望着眼前的物什不禁有些犯愁,她完全不知道量该放多少时间应该煮多久。以前倒是见过额吉给她煮过小米粥,煮出来后黏稠又有米香,可现在这完全没法吃。
身旁的那木汗不禁哑着嗓子笑出了声,将思珩推到一边,自己将锅刷洗干净重新煮了一锅。思珩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饭,额吉和阿爸也从未让她干活活,顶多帮额吉摘摘菜,刚才看到她熟练的淘米煮粥以为她来到上海之后大有长进,没想到……
一旁的思珩看到哥哥娴熟的淘米做饭,不觉有些汗颜,她知道那木汗从她刚来草原时便是额吉的好帮手,放羊割草捡牛粪做饭样样不在话下,就连姑娘家编辫子那木汗更是做的得心应手。
因为她那时小压根不会自己动手编头发,每次都是额吉临走之前给她编好,可额吉也会因为早日出工或是外出而顾不得,后来那木汗编跟着额吉学了一晚上便会了这项女孩子的手艺,当只剩她跟那木汗在家时,自然而然这项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二人到病房时,张凤霞正和隔壁的病友闲聊着,“哟,这就是你的女儿吧,长得可真俊啊,别说真是随了你的模样呢,旁边的是你的女婿吧,真是个好小伙子,人高马大的,大妹子,你可真有福气啊……”
女婿?这……张凤霞看向那木汗,听到旁边大姐的话竟不知一时该如何接话,“大姐,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