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连连后退。
楚怜三步并作两步揪起她的耳朵就往门外拎,嘴里咒骂着:“不识好歹的下贱东西!滚出去!滚出去!”
乔儿又疼又怕,连连道歉自己再也不敢了。
云惊风看到这一幕赶忙向前来制止。
“楚怜,好端端你又打她做什么?”欺凌弱小向来是他最见不得的。
楚怜被气糊涂了,面子挂不住便松了手。可见乔儿可怜巴巴的捂着耳朵,委屈的直掉眼泪,就好似自己把她怎么着了一样。也不知她作出这副可怜的样子要给谁看,一下子怒火中烧伸手便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乔儿脸上。
“我让你哭!”
“啪!”得一声脆响,连云惊风都吓了一跳。
乔儿满目惊恐,抿着嘴这下连哭都不敢哭了。
“楚怜!你要耍你大小姐脾气,回你自己家去!”云惊风也是火了,这个楚怜有时候简直不可理喻。
楚怜嘴角一勾看着云惊风冷笑一声,挑衅似的又甩了乔儿一巴掌。
云惊风立刻将乔儿挡在了身后,警告她别再动手!
“我的丫鬟,吃我家的饭,穿我家的衣,我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怎得,云少侠心疼了?”
云:“你?”
楚:“你若再替她说一句我就立马就卖了她!”
云惊风又被噎了回去,这辈子只怕都没那么无语过。
乔儿小心得用热鸡蛋敷着微肿的脸,满脸都是红印。云惊风坐在对面,有些自责。
“她经常这样喜怒无常得欺负你?”
乔儿立刻摆出一副笑脸:“没有,我一点都不疼。原就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事!我脑子不灵光,做事总是笨手笨脚的惹她生气。”
云惊风低头呼出一口气,这个楚怜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怜气冲冲得回到房内搬起一个花瓶就要砸,但是想想荷包里的钱,也就算了。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那么生气,怎么就没忍住打了她。
她觉得很气很气,她不明白这个乔儿到底凭什么。
突然耳边一遍遍响起年幼时那些,骂着自己的污言秽语。
“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
“她爹都不要她了,保准嫌她是个女孩!”
“你个小杂碎小畜生.......”
楚怜躁动不安的来回度着步。
从小她就厌极了她,不是因为她傻,她笨。而是因为这个女孩跟她一样同是楚家的孩子,同样留着父亲的血。即便母亲不承认,两个没有子嗣的姨娘更是一味的奚落她,但这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事实。更可气的是她从小从未见过父亲,而她却被父亲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里长大,她知道父亲的一切。听过他的声音,见过他穿军装是什么样子,见过他练剑时候是什么样子。
楚怜的父亲楚雄原本是江南纺织世家掌门人,做着祖辈留下的稳稳当当的生意,过着一妻两妾惬意生活。边疆战乱,战争突起。本就无心生意的楚雄毅然决然的决心参军,要闯出一番自己事业。那是楚怜还在母亲腹中。三年后传来了父亲战死沙场的噩耗,尸骨无存,母亲甚至远赴沙场,什么都没找到。她就这样没有了父亲,她的名字本是莲花的莲,后来才被母亲改成可怜的怜,军功无数的父亲原本足可以当将领的,可战功都是他人的。朝廷从来没有加封过,也没有相应的抚恤。母亲一人担起了楚家整个重担,但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楚家的生意决不与官做。
多年后,一个女子带着一盒骨灰,一个五岁的孩子,千里迢迢,拔山涉水找到了楚家。她说盒子里是楚雄的骨灰,孩子是楚家的骨肉,那个孩子就是乔儿,女子希望乔儿能认祖归宗。楚家家眷一时间如同天塌了般,原本以为老爷战死沙场,没想到这些年来竟丢下三位夫人一个女儿,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直到病死才回家。二夫人与三夫人疾言厉色的推嚷着轰她们母女出去。
大夫人万分痛心,这三房夫人一个女儿,这么大的家业,竟然不及那一个女人。女子在门外跪了两天两夜磕了两天两夜的头,求大夫人收留乔儿。最后终于松口了,正巧府中缺一个丫鬟,便留下了乔儿。至于那个女的,从哪来回哪去。女子谢过大夫人,看了眼乔儿便离去了。当天晚上便投河自尽随老爷而去了。
一张草席裹着母亲湿漉漉,一动不动的身体,年幼的乔儿趴在上面,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母亲,哭着求她醒过来,这就是乔儿对母亲最后的印象。一直以来让母亲的牌位入宗室祠堂,不至于孤魂野鬼般游荡世间,一直是乔儿的心愿。但是大夫人对此一直都是有心结的,怎么也不肯答应,再加上其他两位夫人挑唆,竟然将她赶了出来。
半夜楚怜无心睡眠,鬼使神差的出了房门。只见乔儿裹着张破毯子蜷缩在门口熟睡着,脸上一道一道红印倒显得有些滑稽。她舔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换个姿势继续睡。她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