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苏沐王在悦来潇湘仪阁,带大批仆人游山玩水逗留半月之久,期间不惜重金包下整个潇湘仪阁为买美人一笑;十月回京途中,购进大量古董字画,只因有赝品,砸了人家整个古董店;十一月上旬与曹太师之侄,韩王之孙,京城富商王员外之子等登徒浪子在北郊行人街道赛马,还差点闹出人命…….”老太监文公公一字不差的向太后宣读着这些天来探子来所监视苏沐王的行径。
雍和宫,袅袅的熏香下,太后昏昏欲睡的手指抵着头,连连挥着带着金色护甲的手指不耐烦的说道:“以后他这些风流韵事,玩乐胡闹的行径就不用报了,哀家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太后浓厚的剑眉,蓝黑相间繁琐的头饰和华服,透着一股威严与强势。
“其他的呢,就没有什么别的吗?他府中呢,人安插怎么样了?”
文公公立刻下跪请罪,苏沐王府上,有两个眼力了得的管事,一个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徐娘,一个是八王曾经的旧部福叔,此二人办事十分谨慎,王府的用人从来都是亲自经手,且自小培养,即便能安插进去也是接近不了王爷的。
“不过就在最近王爷突然毫无征兆的大摆宴席纳了一房侍妾,而且……”
“我说过了他的风流韵事我不听!”太后拂袖说道,只恨那些办事的人只盯着那小王爷纸醉金迷的快活日子了。
文公公顿了顿继续说到“但是奇怪的是太皇太后礼佛返京途中绕道去了王府,破天荒的册封了那位侍妾为王妃,礼部已经在着手办了。”
太后睁开了眼,满目不可直视的凌厉之色“此女什么来历?”太后追问道,文公公却说不出什么,实在是查不出啊。
“让礼部一切如常,老规矩能慢则慢,太皇太后马上就走了万不可生出什么事端,把那女子家世背景,与朝廷内外的关系统统给我查清楚。还有其他什么异常的吗。”
文公公想了想,根据探子来报,这苏沐王经常去一家茶楼听说书的,而且每次必点《武王伐纣》,《烽火戏诸侯》。
“您说他是不是在此地与什么人接头,然后暗地里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后脸色变了,强忍着怒气问道:“这段时间他一共去听了几次?”
“九次”
“你们总共派人跟踪过他几次?”
“九次”
太后突然大怒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拂袖站起:“什么接头,什么暗自谋划,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本宫是妲己褒姒这等奸妃妖后,你这派去的人早就暴露,一群糊涂东西,你们都没有察觉吗!”
文公公吓得直磕头请罪,太后吩咐他把人都收回来,太皇太后走之前万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她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万万不能,在有什么闪失,太后万一不走了,或者走时带着那小东西,这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陛下呢?陛下在干什么,功课可还勤谨?”太后问道。
文公公想了想:“陛下进来身体受了些风寒,总不愿出寝宫.”
太后稍稍略过一丝担忧:“可是校场骑射起得太早受了寒?”
文公公支支吾吾:“是雪天放.....放放风筝着了凉!”
太后满目诧异,无奈捂住了额头,堂堂一国之君成日就知道鼓捣那小孩的东西,成何体统!
“收缴来!当着他面全给哀家烧了!知会伺候的人,谁再敢纵着他,轻者辛者库,重者乱棍打死!”太后似乎比刚才更气了。
文公公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了嘴。
窗外下起了丝丝小雨,朦胧的雨雾中尽是萧条的寒意,已经是入冬的季节,雪都下过了,这雨来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太后看着看着便入了神。曾今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朦胧的雨天,她怀着身孕,一个头,接着个头磕满了整个皇宫,才为自己的丈夫某得了那一点点生机。这么些年了那种冷,那种痛,就如同带着尖锐棱角的沙粒藏于鞋中,恶心也就罢了,每次想起,就重新被伤得鲜血淋淋。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苏沐的父母!
皇家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兄弟反目是常事情。太子之位悬空,这褚位争到最后只剩下五王和八王这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了。她记得那时她还是五王王妃,五王因八王构陷获罪。她怀着身孕,一路从宫门口跪拜到勤政殿求皇上重查。那个八王妃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乘着高高的凤辇在她面前言辞轻贱的嘴脸。那一次她不仅险些失去丈夫还险些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当她彻底输的那一刻,那女人很是平静对她笑着说:“你可一定要让你的孩子当上未来的皇上,我只想输给这个宫中最强的女人,你若在这后宫中再败给其他女人,我做鬼都瞧不起你!”最后一刻还依旧痴狂的大笑到:“你以为我输了,不!我才是胜的,哈哈哈。”
都记不得多少次险象环生,最后五王爷昭雪险胜,八王爷终身囚禁宗人府。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