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夫子是年底进京述职,路过苏沐王府,特来看看他的两个徒弟,以往陶渊为了避嫌从不进王府,甚至还是绕道走的,现如今肯主动来也实属难得。晚上苏沐准备了好酒好菜,给陶夫子接风洗尘。待福叔徐娘他们下去,苏沐与凌迟纷纷跪在了地上。陶老夫子下了一跳,连忙催促他们起来,这实在是于理不合。
苏沐说:“老师,多年未见,老师您就让徒儿们跟您磕个头吧。”陶夫子来王府,苏沐是真的开心,开心的像个孩子。
陶老夫子看着这满桌子的珍馐美味教训起苏沐来:“浪费真是浪费,三个人,这十个人都吃不完,你说说你,你可知道这外面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
苏沐笑着夹了块排骨喂到他嘴里,陶老夫子就只顾吃,没嘴说了,不然他一会又吟诗作赋了,长篇大论了。
不久陶老夫子就不肯再吃了,他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日酒不过三杯,肉不过二两,虽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但是病从口入,什么都不如命要紧。
凌迟笑道,原来苏沐这一身惜命的本事都是老师教的。
在凌迟和苏沐不断的鼓动敬酒下,陶老夫子还是没有招架住,破例喝一杯,再破例喝一杯,喝到最后卷起袖子直接对着酒壶吹了起来。
看着苏沐和凌迟都长成了威武挺拔的小伙子,陶夫子欣喜的忍不住拍拍苏沐的脸,又拍了拍凌迟的脸。
“这小苏沐长大了,小凌迟也长大,尤其是凌迟,眼里再没那么多事咯。”
苏沐两腮绯红,乖乖一笑:“是呀,一转眼都过了那么久了,老师那个时候不是领着我们不是上树掏鸟,就是下河摸鱼,反正就是没教过几天书上的东西。结果自己把自己腿摔得躺了半个月。”
“那是教你藏拙,吃好玩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书那东西不读也罢!”
“当年祖母给我选老师,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吭声的,最后是老师您甘冒天下之大不韦,做了我的老师。与您同年入朝为官的早就升官加职了,只有您这些年只降不升,这份恩情苏沐真是万死难报,徒儿敬您”说着苏沐起身恭敬的向陶老师敬酒。
陶渊连忙:“呸呸呸!什么万死不死的,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是我站出来想教你,是我身旁的人往后退了两步,我这才接了你这个差事。你不知道,到现在朝堂上都有人笑我,收一小俏徒,毁了终身仕!你小子要不好好活着,都对不起为师这壮志未酬的一生!”
陶老夫子一提起楚乔,就气的捶胸顿足,连连怪自己朝中无权无势,没有仔细留意好人家的姑娘,又怪苏沐怎么没让他给把把关。他这大好的儿郎白白的便宜了一个末流商贾之女。
凌迟见况赶忙坐到陶老夫子身边小声开解到:“夫子,您是没见过您的好徒弟喜欢的另外两个。一个嫁到了辽疆,不到十年把男的全干掉了,摇身一变自己成了女王了,另一个把郭老将军家的独苗一箭给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您老想想要是那两位成了您的徒媳妇,您老天天睡觉不都得吓醒呀!”
陶老夫子听凌迟讲另外两个,又惊又恐连连擦着脑门上的汗:“这么看来,楚乔确实很不错,很不错!”
第二天苏沐要带楚乔去给陶老夫子敬茶赔罪,楚乔抱着柱子就是不肯去。乔儿不敢去见他,在他面前就觉得自己是个哪哪都入不了婆婆法眼的儿媳妇。这当婆婆的都不一定有他絮叨事多。
“乔儿听话,乖!你去不去,不去我可挠你痒了”苏沐说着就挠起乔儿痒来,乔儿很快就求饶就范了。
乔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给陶老夫子敬了一杯茶,陶老夫子看她一眼,依旧是一脸的嫌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打开是个翠玉镯。还有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金丝福袋。玉镯是陶老夫子的传家宝,他一辈子没有成家无儿无女,只好便宜了楚乔。福袋里面是他花了大半年的俸禄请人打造的一只小金猪平安长命锁,赠给未来徒孙的。乔儿接过礼物连连道谢。
陶老夫子问道楚乔:“你进门多久了?”
乔儿:“回夫子,快两年了。”
陶老夫子拍着大腿:“都两年了?都两年了!亏你还知道都两年了!”随即把小金猪又夺了回去。
楚乔只觉得那老头脾气真怪送出去的东西居然还带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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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凉亭中,孟云宁抚着琴一曲子衿温婉动听,宛若天籁。让人心思神往,恍惚间在这歌声中徜徉。
陶老夫子被这歌声吸引了过来,简直叹为观止,没想到苏沐王府里面藏着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