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绣图如何得来?”太后扫过殿下所有人,问道楚乔。
乔儿回到乃是在民间特地为太后定制而成,前日方才完工。文公公立即斥责到:“大胆!民间工匠怎配制凤凰纹样,此乃僭越,小王妃此举实在不合规矩!”
殿下很多官员不是摇头便是叹息。
“请问公公,三天绣此凤,何如?”楚乔问道
文公公不屑,他虽然是对纹绣一窍不通,但是这么一只程序复杂,工艺考究的凤凰,没有几个月是万万下不来的,三天,简直是荒谬至极。
“那就是了,此凤乃由京都中知名玉器工匠,绣娘织娘,共两百一十八人,耗时三天,分工协作而成,所有工序都有章有节契约为证。我所用之人没有一人绣的是凤,您总不能因为他们打磨了几颗珠子,绣了几片羽毛,就定人的罪不是,再者,我所制之凤乃是献给太后,并非自用,楚乔思来想去良久实在是这世间万物唯有凤能配得太后神姿一二,所以才献此图,试问公公楚乔是坏得哪条规,逾的谁的矩!”
苏沐在殿外,微含笑意的看看楚乔,他昏迷数日,竟然不知道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太后笑了,真是好伶俐的一个小丫头,以往她以为太皇太后老眼昏花,谁知一把年纪依旧是慧眼如珠,给自己的宝贝孙子指这么一个女子。
太后表情和语言明显柔和了下来:“来,你再说说这这彩凤上点缀的玉片玉珠是什么呀?不会是琉璃吧!”
原本几乎要昏厥的苏沐立刻又精神了起来,难道是太后赐的那尊琉璃佛塔。
楚乔平静回答:“正是!正是太后所赐那尊琉璃佛塔,且是乔儿亲手摔碎的!”
乔儿此言一出,殿上一片哗然,这真是冒天下之大不维。文公公怒斥到,太后命苏沐王将佛塔修好,苏沐王妃不仅不遵命令,居然还给摔得碎碎的,这简直是太大逆不道了!
苏沐见太后脸色不对了,这就想起身为乔儿开脱。却听乔儿不紧不慢说道:“太后之命,苏沐与乔儿自然不敢不从,太后心慈悲悯,可怜我们小辈无知,只命我们将佛塔修好,却从未说要修得一模一样,敢问公公何为好,玉石不雕何以成器,就像楚乔手中这条手链本是一个玉镯,玉镯碎了雕雕琢琢重新串联,却更胜从前。这世间万物从不是一成不变的,一物寂,乃万物生!就连这凤凰都是浴火涅槃方才重生的!楚乔拙见世间万物,物有所值,物尽其用方为好!”
文公公继续为难:“那佛塔可是在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可是…..”
“公公说的极对!”还未等文公公说完,楚乔便压过文公公的话,抬起头虔诚的望着太后:
“太后乃天地万物众生之母,这佛塔能陨己损身化作这凤凰的一羽,博太后一眼青睐,若不是在佛前千年万年虔心求来的,又怎么会有如此造化!”
乔儿的眼中微微含着泪花,眼神诚恳炽热,尽是崇敬之情,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对神佛的顶礼膜拜。太后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纯净的像是一个刚出的婴儿般,不含有一点杂质。她一时间恍惚了,甚至再质疑自己,这些天来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堂堂一朝太后,
怎么跟着了魔似的折磨这两个小辈。
苏沐目不转睛的望着乔儿,乔儿在这殿上的表现堪称完美,言语无一丝错漏,将一位晚辈对长辈的崇敬之情表露的淋漓尽致,她居然能从那只断裂的玉镯中联想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关窍。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居然有这样大的能力。能直面太后威势,能让百官为他开口,有苦却不敢道一句。
太后回过神揉揉额头,冷冷一笑,不禁心里赞叹道真是好计谋,好手段,若不是自己这在深宫修炼久了,恐怕就真的信了。她向着殿下官员怒目一扫:“你们真得都觉得好!”
众人低头不语,突然殿外传来了鼓掌声,众人望去,竟然是苏哲,此时的他依旧是在外的便衣,披着紫金斗篷,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众人纷纷下跪叩拜,太后难掩欣喜。
“此礼,堪称一绝!”苏哲赞叹道。
他居然提前赶回来了,楚乔微微松了一口气,苏沐面无表情继续跪在殿外。云惊风紧跟在苏哲身后,手捧一个锦盒,看着苏沐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当苏哲出现在寿宴上的那一刻,太后便没有心思再为难楚乔和苏沐了。苏哲恭敬的向太后跪拜贺寿:“儿臣不孝,回来晚了,年都没陪您老人家过,母后千秋寿诞儿臣若再不回来,那可真就是不孝了。所以夜以继日,跑死了两匹马特地赶来的”
太后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责怪苏哲,在外已如此辛苦,却还要这般赶来。苏哲一笑:
“自然是要回来的,儿臣有一礼物,必得在今日送给母后!”
云惊风将礼盒交给太监。里面是一副长卷画轴,随着画卷徐徐展开,画卷竟然是一个个字迹不同的寿字,有笔锋苍劲的,有规整的,有隽秀的,有幼稚的,林林总总成千上万个寿字,相当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