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小苑内一处偏僻的房间,凌迟默默的望着案上供着的三个牌位。桃兮以往很小心,从来都是初一十五的夜里,偷偷的去上香祭拜。凌迟知道桃兮素来心善,侯爷又待他恩重如山!供奉的多半是夏侯牌位,他也就假装不知道随她了。今天桃兮走得匆忙,忘记了锁门。凌迟却发现,里面供奉的居然是三个牌位,而且牌位上没有字。他也就好奇进去看了看,从来没有听桃兮说过她其他亲人。
他仔细看了下,牌位上不是没有字,而是字在背面。凌迟反过一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慈父夏继长之位”他霎时间觉得大脑一阵轰鸣。这时候桃兮想起来没有锁门,赶了回来,愣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曾经问过你,夏继长有没有子女,你说没有!那你这慈父夏继长,什么意思?”桃兮也没有过多慌张的神色,低头也没有解释。
“也对,夏侯待你如亲生父亲,你敬他如父,可以理解!”桃兮是从来不会骗人的,凌迟自顾自的安慰到。接着他又翻过另一个牌位:“慈母秦子衿之位!”
“这就不对了,若是你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和夏侯供奉在一起?他们是夫妻?原来桃兮真得姓夏啊!我再来看看这个!”
凌迟把最后一个牌位反过来,“夏城阙之位”
“夏城阙,桃兮还有个弟弟还是妹妹?我想应该是妹妹吧,桃兮达兮,在城阙兮,取自《诗经.子衿》篇多好的名字。”
桃兮向前接过凌迟手中的牌位,摆好,又上了三柱香。
“四口之家,三人已去,死者已已,凌大哥还要追究什么?于你而言他是个罪臣,对我而说,他是我的亲人我的父亲!”
“我从来没有想过桃兮你会骗我,你到底还瞒着了我多少?重召暗影组织,对付苏沐的难道是你!”凌迟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桃兮跪在蒲团上拜了拜:“父亲从来不准我过问他的事情,暗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夏桃兮不会也不屑做那些事情!”
凌迟请求她好好想想到底还有谁会做到,桃兮直摇头。
凌迟也跟着上了柱香,凌迟若有所思望着夏城阙的牌位,问道她是怎么去的,走得时候多大?
桃兮摇摇头,她只记得那个时候父亲一夜白发,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抑郁而终,父亲把她接到了身边,却再也不准她叫父亲,只允许她叫老爷。而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妹妹,她觉得妹妹就是那个时候走的吧。
“你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离世?你们不在一起?她去了哪里?”
桃兮有些怒了,没有回答:“你!出去!”
最终桃兮还是不忍凌迟焦急,把自己仅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其实夏继长是桃兮的继父。桃兮的亲生父亲,是地方上一个小官,因为上级贪腐被陷害含冤入狱。桃兮的母亲秦子衿当时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只身一人进京都告御状。她拦的就是夏侯的轿子。夏侯无心也无权管这些地方上的小事。秦子衿,别的官老爷找不到,就认准了夏侯,一介弱质女流,挺着个大肚子,连下跪都费劲,却一次又一次的拦他的轿子。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夏侯妥协了答应帮她想想办法。
好不容易案子结清理清前因后果,桃兮的父亲确实是被陷害的。可是一切为时已晚,监牢那边说是算错了日子提前将人除斩了!秦子衿悲愤异常,早产诞下了一名女婴就是桃兮。夏侯是除了产婆外,第一个抱她的人,谁知这一抱就再也放不下了。夏侯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之前拒绝了她那么多次,或许桃兮的父亲还能救出来。
秦子衿带着个孩子无处可去,夏侯便收留了她们,帮着府上做些简单的事情。他们也因此结缘.秦子衿,为人淡雅豁达,颇通文墨,弹得一手好琴,尤其是子衿一曲天下无人能及。总能在夏侯困惑的时候跟他说几句。但是像是夏侯这种家世门第的贵人是不可能被允许娶秦子衿这种身份的女子为妻,哪怕是妾都是不可能的。秦子衿无怨无悔的跟着她,不求名分。夏侯很疼爱桃兮,待他如亲生女儿,桃兮三岁时候,她的妹妹降生了,娶名夏城阙,生得十分伶俐可人。
原本和和美美的四口之家过着简单的日子,城阙六岁的时候,父亲突然决定要送一个女儿离开,桃兮自幼体弱多病,城阙实在太小,最后抽签决定。明明是桃兮抽中了,可父亲却还是带走了城阙。妹妹走的时候还笑着跟她打招呼,等她回来。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时长暗自流泪,她也不敢问.大概过三年左右,母亲同父亲大吵一架,便病倒了,父亲一夜白头,她后来才知道,是妹妹不在了。
凌迟:“你的妹妹,送去了哪?”
桃兮:“皇宫!”
“她离世那个时间段前后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新帝登基次年!”
凌迟大概已经明白了。
“那你们平时是不是都称她城城?”
看着桃兮点点头,凌迟顿觉五雷轰顶!这样一来所有的点都对上了,夏继长将一个女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