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阮灵萱去了学堂。
昨日的骑射课不少学生都玩了个尽兴,导致胳膊酸胀,纷纷告了假。
萧闻璟和薛贵今日也都没有来。
唯一新奇的是,陈斯远得以搬了一个小几坐在学堂门口正式旁听。
据说还是薛家那边来的意思,算是薛贵以前总欺负陈斯远的赔罪,薛家甚至还愿意承担陈斯远在东篱书院读书的束脩。
课堂中间休息,几个小姑娘又把阮灵萱包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
“灵萱你知道吗,你爹昨天带了位老先生去薛府,薛家就改了口,答应让薛贵试试,你爹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姚朵朵说。
薛贵一提就被薛老爷打得个半死,阮知县一上门,薛老爷就改口答应,真是救了薛贵另外半条命!
阮灵萱刚点了头,旁边一个小姑娘就又问了起来。
“那老先生是什么人?”
“我听爹说,那是算学大师计大师,还写过好几本书!”地方小,消息传得快,不等阮灵萱开口,就有人帮忙解释。
“这么说薛贵以后都不会来东篱书院了?”
虽然薛贵总是吵吵闹闹,可是忽然失去一位同窗,众人还是一阵唏嘘。
“……那,沈玠也不来了吗?”有人忽然话音一转,提起萧闻璟。
几个小姑娘都扭头看着阮灵萱隔壁的位置。
“他,还是要来的吧,只是生病了才请假。”阮灵萱也看了眼萧闻璟的空桌子。
“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呀,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阮灵萱也思索起来。
是啊,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下了课堂,阮灵萱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让牛八二驾着车去了隔壁的拙园。云片敲门,来开门的门房把他们留在了门外前去通报,过了好一阵,谨言才出来把她们两个带进去。
“他身子好些了吗?”阮灵萱仰着头问。
谨言低头道:“好是好了些,只是待会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阮小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谨言觉得公子对阮灵萱着实不一般,想必还是很在意这个朋友,这种时候能有朋友上门来陪伴,心情肯定会好起来。
但他又摸不准萧闻璟的情绪,只能提前给阮灵萱打声招呼。
阮灵萱点头,乖乖道:“我晓得的,生病的人都会脾气不顺,待会我多多顺着他就是。”
谨言甚感欣慰,阮小姐虽然顽劣,但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云片留在外头,阮灵萱跟着谨言进了屋,一进来阮灵萱就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好苦好涩的味道,都是药味。
整间屋子昏暗无比,只有门口处的光照出了一片亮,也只到屏风处为止。
阴森森的,活像是妖怪的洞穴,随时就会妖风四起般。
谨言绕过屏风,小声试探了句:“公子,阮小姐来看你了。 ”
“他是不是睡了?怎么不做声呀?”阮灵萱等了片刻,也没有听见萧闻璟出声回应,耐不住就提着裙子从屏风后伸出头来。
萧闻璟没有睡觉,正撑着半个身子,面朝谨言不发一言。
谨言一动不动,好似有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头上。
谨言很委屈。
昨天他问的时候,公子又没有回答他不许,他还当是沉默就是默许呢。
“没睡还不理人了!”阮灵萱不满,几步就走到了床边。
“我没让你来。”萧闻慢慢躺了回去,还伸手拉高了被子。
阮灵萱走到床边,习惯了昏暗后打量起萧闻璟的脸色,奇道:“怎么还越养越弱了,昨天刘大人不是来治你的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旁边谨言朝她怒瞪一眼。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来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更差了?”阮灵萱心直口快,指着萧闻璟偏转过去的侧脸让谨言看。
谨言张口欲言,又止住了话。
“我还是出去给公子和小姐准备一点茶点。”谨言就怕萧闻璟出声阻挠,飞快走出去,留阮灵萱在这里和公子说话解闷。
谨言一出去,萧闻璟又出声。
“此事与你无关。”
“好,与我无关。”阮灵萱顺答如流,费力地拖来一张椅子坐下,“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我已经做好了,我答应你的事,你什么时候来?”
他这副身子还说要学武,在阮灵萱看来分明是痴人说梦。不过阮灵萱还是秉承信守诺言的优良品德,不会临时反悔。
反正身体是他的,能不能学也要看他本人的意愿。
“要过上几日。”
“几日是几日呀?”阮灵萱撑着下巴,“你倒是说清楚嘛!”
一般人说“改天”、“过几日”都是推脱之词,意思是现在还不想提这个,可阮灵萱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