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个,今天穿着禁军服很威风哦!”祝千龄站在台阶上,弯着腰看着门口值班的高元奇,不忍打趣道。
高元奇对这话很受用,表面要维持禁军的严肃,但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弄得滑稽得很,逗得祝千龄哈哈大笑。
“千龄,我们乘车回府吧。晚上留我府上用饭吧。有茶花鸡。”赵容疏手里拿了一把玉骨扇,掩遮半张脸。
“恭送殿下。”高元奇带着一众禁军,恭敬地送赵容疏上了车辇。
轮到祝千龄上轿,要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显然不是祝千龄的作风,于是她说:“也恭送一下我呗!”祝千龄贱兮兮地凑到高元奇面前,今儿非要听他恭送自己才肯罢休,高元奇见祝千龄没有要走的意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恭送祝世子。”
“走喽,恭恭敬敬地走喽!”祝千龄得了意,开开心心地登上了轿子。
一眨眼的工夫,车已驶到了金洪大道,沿街皆是热闹的酒楼茶馆。
祝千龄看着热闹的街道,不解地问道:“为何不走锦华大道,这金洪大道怪堵得。”
祝千龄手上端着一把剑,泛着金属光泽的剑身,一顺向下布满青蛇图纹的剑柄中心镶着颗血红的宝石,剑柄上还坠着一条鎏金流苏。当年沧济之战,祝慕云带领祝家军死守青州城的城门,当日血光染红了暮日,青云剑被喂饱了血水,剑身泛着煞人的金属光泽,血污在剑身上积聚,犹如一面打磨过的圆镜,与天上的夕落相互照应。
正这把青云剑将青州祝家送上了青云之巅,因此这柄剑被取名为:青云剑。
之后便有人说,青云剑原是天宫玉泉池里的一块卵石,原本温润如玉,但掉落人间之后,经历人世间的战争与伐斗,饮的都是人血,慢慢地便铸成一把见佛杀佛,见鬼斩鬼的利器!
祝千龄听过此传闻,但不大在意,这青云剑是祝家的至宝,世代只传给下一任祝家家主,而如今她手上拿着的这一把青云剑,只不过是祝慕云为了打消京城猜疑的器物。
祝千龄望着青云剑若有所思,就在此时,一把匕首飞速地刺进车辇。
“殿下!小心暗器!”祝千龄用青云剑缠住车辇上的飘带,匕首与柔软的布料相缠绕,顿时稳稳掉落在地上。
“殿下,可否受伤?”祝千龄换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笑脸,此刻正用凌厉的目光扫在车辇内。
“我无事,去探探来者何人?”赵容疏与祝千龄交流了一下眼神,祝千龄便背着青云剑跳出车辇,一边还不忘喊:“顾中!保护好瑞王殿下!”
经历了此番风波,街上忙作一团,瑞王的车辇处在慌乱大街的正中央。
“奶奶的!”祝千龄心里暗骂,目光却紧紧地锁定每一个有嫌疑的角落。
突然,一道身影从屋顶上闪去。
“就等着你!”祝千龄握紧青云剑,紧跟着追上去。
那黑影闪得极快,祝千龄点水似的在屋顶上跳跃着,突然她借力跳到高处一座屋顶上,左脚踩在石墩上,一个用劲就向黑影闪去,那黑影反应也急速,向祝千龄甩出几道暗器,祝千龄见此,抽出青云剑,“叮”暗器与青云剑的剑身相撞,瞬间被弹射出去。
“青云剑!”那黑衣人惊呼。
祝千龄一推剑柄,青云剑便向那黑衣人刺去,不料黑衣人笑了笑,大声说道:“不是你该管的事就别管!”随即从屋顶一跃而下。
青云剑回转,又回到了祝千龄的手上。
祝千龄收回了青云剑,望着黑衣人坠落的地方看了看,深长的意味掩在眼底。
轻歌曼舞,杯影交错,可不是雁鹊楼吗?
那边,高元奇也带领禁军赶到了金洪大道,禁军疏通了道路,将民众遣散,高元奇撩了撩车辇的帘子,赵容疏正坐在里面。
“殿下,可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敢公然行刺皇子车辇!”高元奇握紧了束在腰间的斩月刀。
“不必担心,我无事。千龄已经追过去探情况了。”赵容疏手上把玩着玉骨扇,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
“殿下!”祝千龄此时已经回到车辇,一进车辇便瞧见了高元奇。
“人可抓到了?”高元奇询问道。“没有,那人武功了得,又习得一些阴狠的招数,让他跑了。”
“什么?跑了?”高元奇的音量陡然升了几个调,震得祝千龄耳朵生疼。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祝千龄看了两人,说道:“那人逃去了雁鹊楼。”
听到此处,赵容疏停下了把玩玉骨扇的动作,将扇子收好之后,望着祝千龄说:“那人自礼佛的车队从皇宫出发之时,便一直跟在我们车辇后,我猜,他也在等一个时机。”
“殿下怎么不早说?我必生擒那厮!”高元奇哪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赵容疏摇了摇头:“提前大张旗鼓反而打草惊蛇——你说他逃去了雁鹊楼?”赵容疏拨开了车帘,看见外面的道路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