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疏一行人即将驶入京郊,很快便能进入京城。
按照规制,祝千龄和高元奇本应该乘坐一辆马车,可高元奇将车队送入竹海林之后便独自骑马回了禁军帐营,只留祝千龄一个人乘坐马车。
祝千龄自然是欢欣不已,她与高元奇虽是日日相处,称为密友都不为过,但二人的性格很难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相融,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一言不合就要打一架爽快爽快,逼得祝千龄每次都要厚着脸皮去蹭赵容疏的马车。
而这次,祝千龄终于不受求人之苦,自己畅快地享受安静的旅途。但正当她沾沾自喜时,马车的车轱辘却意外滚掉了一个。
江南地势平坦,祝千龄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马车怎么会在这么平坦的地上出现意外。然而在祝千龄看着轱辘上大大小小的腐洞时,祝千龄的内心似有万马奔腾,不断咒骂着:“死老鼠!谁的车都不啃,偏偏啃我的车!厄运专挑苦命人是吧!”
祝千龄抽着嘴角,思考着自己又该求谁凑合一下。赵容疏就掀开帘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祝千龄扭捏着走到赵容疏的车窗边,试探着问道:“殿下,我那车······”
还未等祝千龄说完,赵容疏从车里抛出一句:“上车。”
祝千龄:······
祝千龄心中本来有些愧疚,她知赵容疏喜静,不爱被人打扰,但自己三番五次蹭他的车,怕他早是不耐烦。但祝千龄看了看赵容疏豪华的马车,心中冒出一个小心思:这车跟我那辆破车简直云泥之别,肯定也比我那车舒服不少。
带着这种占便宜的想法,祝千龄轻车熟路地登上了赵容疏的马车。掀开车帘,入目便是配套的茶具,柔软的垫塌······还有中间玉一般的人——不过人不重要,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祝千龄暗喜:这下便安心了。
祝千龄跟赵容疏同坐,不比跟高元奇鸡飞狗跳,只能说如坠冰窟。赵容疏不怎么说话,坐在那儿跟不存在一般。祝千龄这几日本就困乏,再没个人来跟她说说话,吊吊精神,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眼皮似有千斤重。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缥缈,下一刻,祝千龄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咚!”赵容疏一惊,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腿上多了一颗脑袋。
祝千龄枕着赵容疏的腿呼吸匀称,睡得正香。赵容疏用食指戳了错祝千龄,不动。
不死心,再戳了戳,依然不动。
无奈之下,赵容疏不耐其烦地唤着:“喂,喂。”
没反应。
罢了罢了,等她醒了自然就移开了。赵容疏这样想着。
突然,祝千龄在睡梦中也不亏待自己,觉得这个姿势睡觉有些不舒服,侧了一个身,大半个身体压着赵容疏不能动弹。
这回,赵容疏彻底无语了,放眼京城,就找不出一个人能跟祝千龄这样能随随便便躺在别人身上睡觉,还睡得这么安稳的人!
赵容疏低着头看着祝千龄的睡颜,从她的发丝一路溜到她的下巴,在经过她的唇瓣之时,赵容疏的脑海中十分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画面。
相碰的唇,是他和祝千龄······
赵容疏像被天雷给劈开了,抽身一弹,竟将熟睡的祝千龄弹下身!
马车在路上行驶着还有些颠簸,经赵容疏这么大动静,祝千龄滚到地上,额头碰到了桌角,惊醒了过来,揉着额角说道:“哎哟!”
赵容疏极其不自然地整理着衣服,一边目光躲闪,一边还不忘说道:“睡觉就好好睡,躺在别人身上是个什么规矩······”
祝千龄还趴在地上,听了这话,脑子没完全反应过来,嘴巴先动了起来:“我睡觉认床,怎么可能睡别人身上!”祝千龄半睁着眼眸,她已经困得不行了,絮絮叨叨地说道:“殿下您就别戏弄我了,我真的好困······”
未等到赵容疏回应,祝千龄伏着身子趴在软垫上,将头埋进臂弯又睡了过去。
赵容疏:······这就是你说的‘睡觉认床’?
翌日。祝千龄饱睡一顿,自然醒来。
“嗷!”她打了一个大哈欠,将最后一丝疲乏赶出了体外。可当她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对面的赵容疏时,祝千龄被吓了一跳——此刻眼前面容憔悴,黑眼圈快垮到下巴的男人是赵容疏吗?
祝千龄凑上前,伸手在赵容疏面前挥了两下。赵容疏盯着祝千龄,眼皮都不眨,抬手抓住了祝千龄的手腕,有气无力地说道:“晃什么呢?”
“殿下怎么是这样一副样子?好可怕······”一不小心,祝千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话。
赵容疏冷笑了两声,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中似有埋怨的意味,说道:“你是睡好了,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日早晨,我被那······”
赵容疏突然不继续往下说了,他是被那奇奇怪怪的梦折腾了一晚上!几乎是彻夜无眠了。在梦里,他跟祝千龄同坐在床上,面对面唇齿交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