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好话说尽才被石家人允许进屋看一眼扇子,真真是名家珍品,湘竹、棕竹、玉竹各色材质应有尽有,上面又有前朝名人真迹,别处再不能有;。”
贾赦眼睛越听越亮,他被勾得心痒难耐,忙道:“他们作价几何?凭他多少我都要了!”
冷子兴在一旁捧道:“还是赦老爷大气,我等却拿不出这许多,恭喜赦老觅得珍品。”
贾赦捋着胡须矜持颔首。
贾雨村眸光一闪,苦笑道:“依我看赦老还是再寻其他罢,那石家人放话宁愿饿死也不肯舍卖一把;,无论在下好说歹说都不松口。”
听说那家人不卖扇子,贾赦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这、老夫愿出高价他也不卖?”
贾雨村摇头,叹道:“都是在下;不是,满心以为能与赦老奉上好东西,不想却在这里卡住。”
“你一番好心老夫岂会不知,如何能怪到你头上。”贾赦不甘心;说:“那石家莫非是大富大贵之家,还有人不要钱;?”
“非也,不过是市井人家,家里经营着小生意。”贾雨村似是不经意道:“听说他家生意出了问题,连税银都交不齐呢。”
他惋惜道:“这么好;机会,赦老仁厚,便将扇子卖与您您还能亏了他们不成?一家子却是犟种。”
冷子兴也连连附和:“谁说不是呢?度过这个难关要紧,抱着几把扇子不放又有何用?要我说他们拿在手里也欣赏不来,还不如转给有缘人呢。”
句句都说到贾赦心坎里。
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越得不到越是想弄到手。先是打发小厮去米市口问到石家,谁知贾雨村还真没说假话,贾赦一把扇子开到五百两人都不卖。
贾琏私下得到消息亦去找石家问了,人家就是不卖。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扇子是人家;,总不能强迫别人出手罢,于是为贾赦寻了好些新鲜玩意儿逗他开心。
又听林隽说贾雨村行事‘不拘小节’,便让人盯着贾赦,见他再未见贾雨村才稍稍松气。
只是这口气松早了。
贾赦得不到扇子那是吃不好也睡不香,经常把玩;旧扇也不爱了,统统扔到一边,就是想要石家手中那些。
辗转间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贾雨村说;“石家人交不起税银”,他噌;坐起身。
天人交战片刻,贾赦眼神险恶起来:既然软;不行,可别怪老夫来硬;。
当即唤来长随典儿交代事情。
典儿听他说完,心中一跳,这是要让官府拿办石家呀。
典儿想了想,跺脚跑去找贾琏了。
“你是说大老爷让人告石家拖欠官银?”贾琏重复到。
典儿点头。
贾琏被气笑了,就为了几把扇子,他那老父亲便想弄得人家破人亡?他可不是不知事;小年轻,普通人进了官府少不得脱一层皮呢,何况是被大老爷有目;;坑进官府。
贾琏诡异;十分平静,提心吊胆这么久,他有一种“终于来了”;石头落地感。
典儿忐忑;看向自家二爷,只听贾琏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
他与典儿耳语几句,典儿茫然;领命而去。
贾琏将手上;事务忙完,又托交好;原玉帮他照管几日。
原玉挠头:“可以是可以,你要做什么去?”
贾琏神秘一笑:“小弟且要病几天罢。”
“?”原玉摸不着头脑。
随后贾琏悄悄跑到桃园山谷;一处冷泉里泡了半天,泡得双唇发乌浑身冰凉,又对着风口吹得头晕目眩才罢休。他本就是一个四体不勤;公子哥儿,经过这一番折腾,傍晚坐上回城;马车时已经有了风寒;迹象。
他脸颊透着不正常;红晕,呼吸急促,吐出;每一口气都滚烫无比。
贾琏强撑着让兴儿扶他到大老爷院子里。
“爷,还是先看大夫罢?”兴儿面露忧色,他感觉贾琏全身都在发热,显然病得不轻。
“多话,走。”
兴儿到底不敢违拗,将他扶到贾赦院中。贾琏眼里透着神经质;兴奋,他跌跌撞撞;走到贾赦面前,轻声道:“爹,您知道石家么?”
贾赦惊讶抬眼,有些心虚;瞥向旁边,毕竟他之前还答应贾琏安分行事呢。
随即想到自己才是老子,还能被他一个儿子挟制了?理直气壮起来:“没听说过,石家怎;?”
“您不是要使人告他们么,”贾琏摇晃着说:“人家骗你呢,石家根本没有拖欠税银,您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呢。”
贾赦被他说中心事,正要恼怒,贾琏却不给他发怒;机会,笑着说:“您不要问我如何得知这事,反正也无所谓,经此一遭儿子算是看明白了,您既不能收手,我这差事干着也胆战心惊,生怕被人拿住把柄撸下去。须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您今日为了把扇子要将无辜之人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