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睁眼,见自家十几天都没出过门的主子自内走出,也是一阵惊喜。
“丰年,我来伺候主子洗头,你去把主子的被褥换了,”冉仪道:“就用方才七皇子送来的那些。”
晏朝卿制止:“都是贵重东西,用了岂不是糟蹋。”
“怎么就叫糟蹋,”冉仪很不赞同,“东西拿来就是给人用的,放着不用也是吃灰,再说了,您是王府的三少爷,再贵重的东西都受得起,几床被子又算得了什么。”
晏朝卿没说话,薄唇不自然的紧抿,那双狭长眸子也飞快眨了两下。
“我……”
“请问,冉仪姐姐可在?”一道询问声打断了晏朝卿的话头。
冉仪循声去看,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正站在院门处,对上她的视线,脸上讨好的笑深了几分。
“找我做什么?”冉仪道。
那小厮小跑过来,解释说自己是来替七皇子送人的,“殿下说了,迟晖苑奴才本就不多,他要走几个,自然就要补来几个。”
冉仪面上的冷色缓和了两分。
那小厮察言观色,见状连忙招呼外边的人进来,冉仪粗粗扫了一眼,发现人数竟还不少。
小厮道:“冉仪姐姐,这十人日后便都是迟晖苑的奴才了,您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若是有那不安分的,只管打发了,不用顾忌。”
冉仪眸中笑意更甚,嘴里的话也好听不少。
小厮跟着客套了几句,而后便离开了。
冉仪送了几步,等人走远,这才回来询问晏朝卿要怎么安置。
晏朝卿道:“你看着办吧,不要苛待了就是。”
冉仪了然,三下五除二的就安排好了各自要做的事,自己给晏朝卿洗头去了。
等洗好头,就见院内当日头的地方摆了桌椅,桌上放着热茶和零嘴,穿着浅黄色衣裳的丫鬟走上前,柔声问晏朝卿:“主子可要在外边坐会儿?里面正收拾着呢。”
晏望蹙眉,但还是按捺下心底的那抹不悦,在椅子上坐下。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到他那苍白如雪的肌肤上,颜色竟是比羊脂玉还要白上几分。
冉仪给他擦拭着头发,见他慢慢阖上了眸子,轻声问:“主子可是困了?”
晏朝卿缓缓摇头,“倒不是困,就是身子乏乏的,懒得动弹。”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手指生的十分好看,纤长匀称,节骨分明,肤色更是白皙,抵在额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的冉仪心里发痒。
辛苦好几天了,不就是为了能一饱眼福吗!现在美人在前,不抓紧舔颜的是傻子!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晏朝卿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他看向冉仪,见她正垂眉顺眼的给自己擦干头发,这才重新合上眼睛。
但他心里的怀疑却并没有减少半分。
冉仪到来的太过突然,对他的态度又实在诡异,他存着警惕本就是人之常情。
这么多年过下来,晏朝卿比寻常人更要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什么意思,冉仪自愿从主院来他身边,定有所求。
可他一没权势,二无钱财,还有一头象征着不详的白发,人人敬而远之,冉仪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晏朝卿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不明白,最后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他已在床上。
丰年一脸恍惚的走了过来,声音也有点飘忽,“主子……”
晏朝卿低低嗯了一声,“我怎么躺床上了?”
“……”丰年嘟囔了几句,因为声音太小,晏朝卿没有听清。
“什么?”他问。
“是冉仪将您抱回来的!”丰年豁出去了,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她说您轻得跟纸一样,随便一抱就抱起来了!等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您已经在床上了!”
晏朝卿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你说……谁?”
“冉仪!”
晏朝卿只觉眼前一黑,“怎么会是她?”
丰年哭丧着脸,他刚对冉仪起了点心思,冉仪转头就来了这么一出,他也不好受。
“自古男女大防,授受不亲,她抱了我,我又该怎么对她?”晏朝卿慌了阵脚,不禁开始后悔自己那时候怎么就睡着了!
丰年摇头,实诚道:“不知道。”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
半晌后,还是丰年先开了口:“主子,要不您就把冉仪收了吧,左右她是王妃派来伺候您的,对您尽心不说,还能干得很,收了也不见得是见坏事。”
晏朝卿拧眉,否认得坚决,“不可,不说我尚未娶妻,不能纳妾,便是我现在这处境,冉仪跟了我也没有好处。”
丰年叹气,“主子您就是太心善了,她既然愿意过来,那便是同意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