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敷衍地揉了下他染血的棕发,撸猫一样顺着捋两下,道:“你等会儿去找铃木次郎吉,然后让他去铃木园子那里善后。”
接着,你一边嫌弃地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擦在他衣服的前襟上,一边吩咐:“虽然我用家人受控制恐吓过她,还是把她变成Level D的大伯遛一圈,这样能确保她真的相信,且在时机未到前不泄露我和你的关系。”
李土应下了你的要求,不过带着些许好奇问道:“既然你不想她说出来,为什么要故意让她看到?难道只是为了让系统多判定一点经验值?”
你还未回应,吉尔伽美什便冷笑起来,道:“我看她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想看那个女人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口,日夜煎熬的恐惧模样吧。”
面对这种说法,你转头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正要说什么时,余光却瞥见左侧的画面,引起了你的注意。
坍塌石板的边缘,有一男一女被压在底下。男性的下半身全部被砸烂,虽然还剩下微弱呼吸和些许神智,但已经无力回天。而他身边的女人则只有小腿被压住,正痛苦地哭泣□□着。
让你感兴趣的,是他们紧紧相握的手,和男性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什么的嘴巴。你按捺不住探究欲望,走到他们跟前蹲下,歪头倾听。
“绫子......绫子......”男人气若游丝,但一直重复着大概属于身边女性的名字。
在注意到你的到来后,他灰暗的眼睛中燃起最后一点光,嘶哑着声音央求道:“救......救救绫子......救她......”
他明明自己伤势垂危,大半个身体都血肉模糊,身处生死的交界线关心的却是身边的女人,意识模糊都想要确保她的安危。
“哇,爱情真伟大。”你由衷感叹道,不过完全没有其它行动,只是蹲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机械性地苦苦哀求,直到最终没有了生息。
名为绫子的女人应该察觉到了他的逝去,疼痛,悲伤和恐惧的冲击下她开始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这样充斥着死亡,烟尘和剧烈情感的声音着实令你感到新奇。你像一位坐在歌剧院的忠实观众那样,安静地注视她的悲痛,聆听她嘶哑的哭声。不过这也没能抓住你的精力太久,你很快就失去了兴致,拍了拍裙摆站起身,不去理会无法动弹的绫子,回到旁观的吉尔伽美什和玖兰李土身边。
“走吧,这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你看了眼沾上血液和可疑红色物质的裙摆,皱着鼻子道:“好脏哦。”
说罢,你抬头,却发现吉尔伽美什正用莫名的眼神盯着你。
“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低声道:“你可真是个内心扭曲的恶棍。”
听他这话,你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惊叹道:“闪闪先生,你这是在批判我的人格吗?”
不等他回答,你浮夸地倒吸一口凉气,反而发问道:“被乌鲁克的暴君亲手或间接导致死亡的人有多少?你罔顾民意压榨你的人民,下达只顾及自己欢愉的指令时,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你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发现你很有意思耶,竟然会下意识站在道德制高点,是觉得自己比我更善良吗?”
说到‘善良’,你被自己逗笑,觉得把这个词汇安在他头上无比滑稽,简直堪比‘强壮开朗费奥多尔’和‘慈悲为怀库洛洛’的杀伤力。
“我至少不会特意去寻觅他人的痛苦供自己取乐。”
“的确,你懂得赞扬赏赐别人,欣赏有价值的灵魂,甚至很少因为阴晴不定的性情随意杀人。可你也总会‘不经意’导致苦难,在肆意挑起战争时踩在子民的尸骨上,玩腻一件事物后将其舍弃时不在意后果。”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你残忍。”
“得了吧,我们半斤八两。”你挥了挥手,指向还压在天花板下的女人。道:“就像她在你眼里从始至终只是个能够用来讽刺我的工具一样,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救她,也根本没有产生愧疚这种情绪,反而利用这件事攻击我。”
吉尔伽美什面部的线条紧绷一瞬,似乎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你忽略他的反应,说道:“你是半神,从根本上就无法与人类共情。我敢打赌,哪怕是之后的贤王时期也是如此——你是他们的王,是治理者和高高在上的战神。你可以深受拥戴,独坐王座之上,但你终归不是人,真正所守护的也是‘乌鲁克’这个与你的荣誉相关的概念,而非组成它的子民。”
说着,你慢半拍附加道:“当然,我并没有在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亲爱的闪闪先生,不论你如何抵抗,但事实的确如此。”
你来到他身前,很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腿上,将双臂环绕在他的肩颈,不躲不闪地看着他暗红色的双眼,和他呼吸交缠。
“你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这沉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