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跟着我深呼吸。”
在他的带领下,北川叶颤颤巍巍地吸气,然后不稳地吐气。棕发青年也不着急,耐心地引导她,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声逐渐同频。
“很好,一......二......吸气......”男性干燥温暖的手掌覆盖着她的手背,紧贴着胸腔的起伏,以及肋骨后平稳的心跳声。
“Brava ragazza,就是这样。”他夸赞道,仿佛她达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成就那样,低声鼓励着,自然地切换成意大利语:“Stai andando molto bene.”
在他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指令中,北川叶的呼吸慢慢平缓。
她的理智回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揪住纲吉的衬衫,睁大湿漉漉的眼睛,严词控诉道:“他......他弄疼我了!”
由于之前被机械性压迫,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脖子上更是逐步形成大片淤青。因此她说话的时候不由得蹙眉,但还是非常执着地盯着纲吉,似乎在期待他安慰自己。
即便对这个女人印象并不好,而且因为超直感而对她存有戒备,但看着她一副小狗狗向主人告状的模样,纲吉还是没忍住勾了一下唇角。
真的是完全没有社交边界这个概念啊。
他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想要往后退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北川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甚至还因为他的动作而靠得更近了点,像是警惕他丢下自己不管。
过近的距离让纲吉注意到了一下之前忽略的细节。比如他的发丝有淡淡的橙花与蜂蜜的香气,再比如她的骨架很纤细,两只手腕能被他单手扣住。
他迅速眨了眨眼,撇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奇怪观察点,硬生生压下耳后的那点烫。
帮助对方过度换气的症状是一码事,现在脱离了‘医患’关系,内里还算得上纯情的纲吉有点无所适从。
“很抱歉,北川小姐,让你卷入了黑手党的冲突中。”他摒除杂念,颇有绅士风度地说道:“彭格列会为你的后续医疗负责。”
脱离了惊吓的北川叶很快开始恢复本色。她目不转睛地看了纲吉一会儿,让他浑身都有点不自然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不是卖海产的啊?”
“......不是。”
“哦。”
她这么应了一声,接着极其理所当然地往纲吉怀里一倒,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感受到怀里的温软重量,棕发青年一下子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倒是北川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疑惑他在愣什么,为什么没有把她抱起来。
纲吉还来不及有任何举动,一旁本来表情就不怎么对劲儿的狱寺隼人彻底炸了。
“你这女人竟然敢对十代目投怀送抱!”他怒吼道,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嘶——”他粗鲁的动作令北川叶痛呼一声,狱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放轻了力道,扶着她站稳。
只是脾气比他还要糟糕的女人根本不领情,对着他嚷嚷道:“给我放手混蛋章鱼头!我可是受伤了耶!”
“你再叫我章鱼头试试!”
“章鱼头章鱼头章鱼头!超级无敌讨厌的银色章鱼头!”
“你———”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在以暴烈性格文明的彭格列岚守的注视下,北川叶一点都不怯场,反而活像只呲牙咧嘴的猫咪,挑衅地瞪着他。
另一边的狱寺隼人气得磨牙,却也只限于口头威胁,干瞪着眼拿她没办法。
“好了好了。”纲吉适时出来息事宁人,道:“北川小姐,你有没有可以联系的人?我和狱寺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或者我可以让下属送你去医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的经纪人呢?”
闻言,脸上从来藏不住事的北川叶神态出现了一丝异常,然后非常拙劣地敷衍道:“他有事情离开了,最近不在意大利。”
“......这样么。”纲吉和狱寺对视一眼。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叫甚尔过来,他是接替塞巴斯蒂安来......我的意思是,他现在有时间,刚好在附近。”北川叶磕磕巴巴地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彭格列的两人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改口前的话语。
‘接替’?奇怪的措辞。总不可能是接替经纪人的工作,而且她口中的甚尔......
他们两人用眼神进行沉默的交流,北川叶则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甚尔?”侧耳聆听片刻后,北川叶的咬了咬唇瓣,道:“嗯,只是一点轻伤。对,是那个嘣咯列?咖喱略?诶呀,反正都差不多,就是那个头上冒火的海产公司。”
不知道另一边说了什么,她看起来有点生气,鼓起腮帮子,抱怨道:“又不是我的问题!谁让你偷懒,今天没有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