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他都顾不上腿上的伤口,赶紧帮她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滚了两圈。
看着周西夏急匆匆的背影,陈宿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周西夏你别这么没良心,因为救你才擦伤的,好歹管一管。”
因为救你才擦伤?
听见这话,周西夏心里一紧,赶紧转过身来。
男人正对她坐着,上半身□□,因为长期跳舞的原因身上肌肉紧实,胳膊上线条鲜明,猛看上去还挺赏心悦目。
除去之前俩人在酒店的那晚,这算是周西夏第二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体,但因为间隔时间太长,再看到这场面,心底还是会微微发烫。
陈宿看她僵在原地,到底是不忍心再刺激她那幼小的没见过世面的心灵,把身后的药瓶和棉签放在茶几上,径自转过身去,开口,“别愣着了,过来吧。”
说完,他转过身,留给她一张裸着的宽膀子,周西夏抬了抬眼,看见他右边肩胛骨那里明晃晃的一片擦伤。
周西夏抿了抿唇,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地上,慢慢抬脚过去。
感觉到身后沙发陷进去一块,陈宿侧了侧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
周西夏刚刚坐稳,还以为他要干什么,脸色一变,吓得“Duang”又站了起来。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陈宿抬头看她,不动声色的用眼神发问:你干嘛?
周西夏真的想死了,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惨兮兮道:“脚崴了。”
话音刚落,周西夏就后悔了。
她刚刚的意思是她坐着把脚崴了吗?
这种单细胞生物都不会用的蹩脚借口她竟然用了?
她垂下头去,果然看见陈宿笑了。
不过大概是为了保护她那点自尊心,他没戳穿他,只是说了句:“小心点。”
“……”
台阶他已经给了,周西夏哪有放着不下的道理,嘿嘿一笑,坐下身来。
他肩膀出的擦伤应当是碰到水泥墙擦的,虽然伤口不深,但是一条条的也挺骇人。
周西夏拿了棉签,也不敢下手太重,稍微重点,就忙学着她奶奶的模样赶紧凑过去给他吹两下。
陈宿背对她坐着,被她这么一来一回的弄的脊背发痒,心里也不可避免的心猿意马起来。
他咬紧牙齿,拳头搭在腿上握得梆硬,就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转过去对她做点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结束了。
陈宿出了一身的汗,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
周西夏这边收拾好东西,不自觉松了口气,刚准备转身,眼睛一瞥,看到他左边膝盖上也是同样的伤口。
“你腿上……”
不等她视线再往下看,陈宿赶忙放下裤腿挡住:“这个没事,我自己抹一下就行。”
说着他就准备起身,刚抬起来屁股,被周西下夏一掌推坐了回去。
周西夏蹲下身去,不由分说地撩起他的裤腿。
她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碰到伤口,陈宿疼的冷“嘶”了口气。
他小腿侧面,应当是被什么勾到了,伤口很深,约摸一根手指那么长。
周西夏看着血肉微微外翻,又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由得愧疚起来,鼻尖一酸,抬头问他:“这里是怎么回事?”
她这人真的很爱哭。
怎么怎么都会哭。
陈宿低头,看她眼里泪莹莹的,忙说:“应该是被铁丝勾到了,没事,已经不流血了。”
周西夏抓住重点:“之前还流血了吗?”
陈宿:“……”
完。
周西夏这人怕疼怕得要死,当然这种场面也看不了太久,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沙沙的:“陈宿,你这个要打破伤风的。”
陈宿依着她:“嗯,明天就去。”
周西夏蹲在地上,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翻涌起来,搅得她胃疼。
好久,他站起身来,去扯他的胳膊,认真道:“不能改天,就现在吧,我带你去。”
“不用。”陈宿说,“我明天自己去就行。”
周西夏才不听他,又在她的茶几上翻找:“车钥匙在哪?”
“周西夏,真不用。”陈宿拉住她,“不是什么大伤口。”
周西夏恍若没听到,执着的很,他不说在哪,她就在他房间里一通乱找。
最后搞得家里像是进了贼一样,陈宿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来钥匙:“给你,别折腾我的房子。”
下了楼,周西夏坐上驾驶座,启动,调头。
陈宿坐在副驾驶,看她熟练的不成样子,眼睛一湿,忙看向窗外。
还记得好早之前她还跟他说过开车是一件极没有安全的事情,但是现在……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