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1 / 3)

辰山消失了七八天。

据说是剧组有几场重头戏,他惴惴不安地回组里拍戏(挨骂)去了,顺便跟表演老师复盘一下这段时间的所学所获。

听上去很是乖巧,像个一板一眼的老实学生。

他在的时候,院里鸡飞狗跳,吵吵闹闹。他一走,院子顷刻里安静了许多,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赵予安有点不适应。

当然,最重要的是。

——喂鸡的重任再次回到她的肩上。

对此,赵予安表示无比期盼辰山的归来。

这一周过得飞快,然而她的攻坚克火事业进度却十分缓慢。

赵予安试过很多次,每一次咬牙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行!可一旦红色火焰蹭蹭窜起,火舌宛如毒蛇的信子,周围温度骤然升高——那种肌肤被炙烤烧焦的痛苦,就像绵密的针一样扎进她的四肢百骸,漆黑浓烟带来的窒息恐惧死死攫住她的咽喉,熏的她眼泪不住的流,鼻腔也无法呼吸。

她忍不住低声干呕,委顿在地。

每次失败,她就会暗骂自己没用,然后不死心的一次次重复。

周而复始,却毫无意义。

*

两天后,是赵予安父母的忌辰。

沈老小酌了几杯,醉的很快。

赵予安扶他进房躺下,又细心的给他掖好被子,假装没看到老人眼角的泪意。

然后,她拿上早早准备好的纸钱和金元宝,走去稍远一点的河边。

打开手机,飘柔居然在三小时前发来了消息: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赵予安猜她是周末得空,闲无聊了,想了想,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攻略冰川帅大安】:在赏月。

【唐曾洗发用飘柔】:知道么,河里的水鬼最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

赵予安失笑,飘柔难得一见的冷幽默,居然让她想到了陆赢川。

自从那天撂下狠话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赵予安将那些元宝、纸币在河边一会儿堆成一个圆圈,一会儿又堆成一个三角形,最后堆成了一个小塔,然后磨磨蹭蹭划火柴,划了几次没点着,她使了点儿,这次火苗噌地窜起。

指尖的热度传来,她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整个人厌恶地后退几步。

火柴被迅速丢进塔堆之中。

她却撞入一个人宽阔的胸膛。

那人用坚实有力的臂膀扶稳她,她的后背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胸口炙热的暖意。

赵予安身体微僵,她挣了挣,却无济于事。

陆赢川就保持着那个“抓住”她的奇怪姿势,既不放开她,也不揽她入怀。

赵予安按兵不动,好奇他究竟想干嘛。

陆赢川俯身到她耳侧高度,与她共同凝视几米开外的火堆:“一直没问你,你现在看到火是什么感觉?”

我干嘛要告诉你?

赵予安想起上一次他的冷言冷语,开始挣扎,甚至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陆赢川却紧紧梏住她。

两人无声僵持,她愠怒侧首,却看到他苍白的面容,薄薄的双唇紧抿,深邃眉眼中,有无数令她不解的复杂情绪在翻滚,似自责、又似痛苦,还有沉甸甸的悲伤和愤怒蕴藏其中。

……他这是想起陆姨了么?

赵予安心一软,不再挣扎,老实回答道:“就恶心,甚至想吐。”

陆赢川拉起她的手,指腹轻抚过那些皱巴巴的红色疤痕,眼神黯然:“痛么?”

都几年了,伤口早就长好了,他这是问的哪一出?

赵予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痛啊,就是偶尔会有点痒。”

陆赢川喉头微动,声音沙哑:

“——我是说,你从火里,把相框抢回来的时候。”

赵予安别过头,眸底泛出潮意:“不、痛。”

“又说谎。”他扯了扯唇角,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我记得,小时候某人擦破了点皮,也要哭的像是胳膊断了。”

那时恰巧他在她旁边,幼小女童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让他被陆瑛好一阵数落。

“此一时彼一时嘛,”赵予安想的很开,她小时候撒泼打滚,除了性格使然,更多时候是知道父母疼她,想耍无赖。

她坦然道:“现在又没人疼我。”

陆赢川一时哑然,“你倒是很识时务。”

“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赵予安耸了耸肩,整个人却盯着火堆发愣,像只耷拉耳朵的小狗。

是的,她早就接受了身份的转变。

从父母捧在手心无忧无虑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变成了一无所有惨兮兮的小苦瓜。

早几年她恨这个世界。

恨老天无眼夺走了双亲的性命,恨世道不公母亲生前竟被亲弟所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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