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李文宣又唤了一声,紧张地看向怀中的女子。
女子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任由扶抱她的人晃动肩膀,不见清醒。
他又探上她的鼻息,鼻息平稳,眼睫一颤不颤。
“得罪了。”李文宣沉声抱歉道,一把抱起苏叶溱,对白清秋道:“令姐确实是昏迷过去了,附近有医馆,可先送去诊治。”
围观的少女们:好帅,那声音,那举动,好恨自己不是他抱着的人。
“刚才叫你去你不去!”
“我哪知道呀!”
“……”
李文宣稳当地抱着苏叶溱,墨色锦袍跟浅青色衣裙边叠交在一起,少女恬静的脸微微贴着他的胸膛,怎么看怎么碍眼。
白清秋接触苏叶溱一年,她被好吃好喝地养着,没晕过一次,偏偏今日晕过去了。
很蹊跷,不能解释她怎么办到的,也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做。
光从表面看,苏叶溱只奔着跟李文宣接触而去。
“令姐”二字跟着前头“阿弟”“令弟”一起融合,无端生出一股不屑。
白清秋目光从苏叶溱身上离开,跟李文宣焦急的目光对上,表情恢复到平常。
他平淡地说:“错了,她非我阿姐。”
李文宣一怔,他没想到白清秋会先解释这个。
“医馆劳请公子带路。”
白清秋提醒道,他解释了又没完全解释,更没伸手抱回苏叶溱,安静地没有一点焦急担忧。
仿佛跟苏叶溱关系一般般,之前扶正她也只是顺手的事情。
“你……好。”李文宣的问话卡住,点头抱着苏叶溱迈起步子。
白清秋跟在李文宣的后面,看着眼前裙边下那双珍珠白锦缎面绣纹鞋一晃一晃。
两人朝庙门外走去,依稀还能听见身后不远处周围围观女子的声音。
有人哀愁有人欢喜,她们眼含不舍。
“唉只能等下次了。”
“后面那个你不去问问么?”
“别提了,我来的时候就问了,人家直接拒绝我了。”
“看起来挺温和的呀,怎么会拒绝你呢。”
“我也以为……”
“……”
红娟压根插不上嘴,到了这二人都不说话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偷偷看了一眼白清秋,见他神色不渝,放弃了开口。
她几乎是小跑跟着他们,心上七上八下。
一会儿担心自家小姐有没有事,一会儿害怕白公子生气,一会儿又对抱着自家小姐的男子好奇。
李文宣走得很快,没耽误一点时间。
到了寺院外,寻到自己的那辆马车,犹豫着问道。
“她应当是同你一起过来地,跟我同乘一辆是否合乎礼数?”
真是正人君子,要不是苏叶溱被关在小黑屋,她都要夸奖对方了。
白清秋看了看他怀中的人,淡淡一笑看回李文宣,不动声色嘲讽道:“怎么不合适。”
人都赶着跟你扯上关系,礼数算什么。
李文宣稍微皱起眉,他听出对方的话里带刺,可面上依旧温和如风,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按理他应该是没做错什么惹人不快。
“好,那我送她到医馆,同乘一辆马车。”李文宣即便在外,也消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用有些命令的口吻对白清秋道:“这位公子可乘来时的马车在我们马车后面跟着。”
白清秋知道这是太子,李文宣却不知白清秋是谁,听他说与怀里的姑娘并不是姐弟关系,还以为他二人关系不好。
“谁说我要在后头跟着你们?”白清秋一扬眼尾、几分不悦,清声笑着说:“我同你们共乘一辆马车就行。”
李文宣的贴身侍卫兼职马夫急道:“你可知这是谁?!”
区区庶民怎能与太子殿下共乘一辆马车!
白清秋顺着问:“谁?”
“田毅,不得无礼。”李文宣打断了侍卫的话,他并不想跟这两人跟自己有牵扯,故不愿表明身份。
“是。”叫做田毅的侍卫瞪了一眼白清秋才道。
白清秋仍旧是温和平淡的面容,被一个侍卫瞪了也没动怒。
“罢了,也无妨。”
李文宣登上马凳,抱着苏叶溱进了车厢。
白清秋转身对瞠目结舌的红娟说:“仔细跟着。”
说完一撩袍角也上去了。
红娟:“……”
可是、可是最该跟小姐一处的不是她么?
车厢里,白清秋看也不看苏叶溱,跟来时一样,闭眼假寐。
马车缓缓启动,发出咯吱的车轱辘滚动声。
太子的马车就是大,大到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