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乔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像小孩一样的被通知。
郑美乔还以为她要放什么大招,闻言只是无所谓的“嘁”一声,满不在乎的说:“我知道啊,他那就是吓唬吓唬我,哪能真把我送走啊,他舍不得。”
她略一停顿,狐疑的看过来,“你不会想借着这个理由不借钱吧?太拙劣了!”
夏烨抿抿唇,不知道她怎么总是能这么自信,“你爸已经联系好了学校。”
听见这话郑美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他联系学校怎么没跟我说?送我出国都不用我参与的吗?”
“铁了心要做一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郑美乔有好一会儿没说话,似是在判断着这件事的可能性,片刻后,她忽的站起来,把包跨在身上,怒气冲冲的准备走。
夏烨把纤细的搅拌棒拿出来,放在垫在旁边的压花纸巾上,浓郁的咖啡在纸张上晕染开,她淡淡的说:“郑林不在家,出去钓鱼了。”
郑美乔站在她对面,只觉得有一团怒火在胸腔内鼓动燃烧,她皱着眉、瞪着眼,觉得荒唐、离谱、不可思议。
她本是担心穆臣和夏烨被伍梁找麻烦,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到头来反而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被一个大麻烦死死压住。
可郑美乔在那团火气冲至每一根发丝的时候,又稍稍平复了些。从小郑林就游走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中,自顾不暇,对她并没怎么关注,在和李莲生复婚后,更是没怎么管她,除了给钱和收拾烂摊子外,他们基本上连面都见不了几次,直到退休以后,许是闲来无事又出于愧疚,偶尔会在她犯错之后教训教训,但更多的还是包容,很多时候只是说说,做做样子而已,若她一撒泼,那他便也没辙。
这么一想,郑美乔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她死活赖着不走就完事。
郑美乔回家之后便摸进赵卉的房间找证件,她拖出衣柜最里层的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各种红的绿的证件,她翻了一圈,与自己有关的基本都不见了。
她顿时又觉得怒火中烧,却还是压着没有打电话去质问。
她坐在午后的房间里,看着洒进来的阳光一点点移动,直至不见,房间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红。
她一边生气,一边幻想着只身在国外的处境,越想越生气,直到大门传来钥匙插入转动的细微声音。
赵卉拎着菜直奔厨房,把菜一一归类放好后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刚进房门便被默不作声的郑美乔吓一跳。
她扬手“啪”的一下按白炽灯,骂道:“你这死丫头,声不做气不出的躲在这里干什么,灯也不开。”
灯一亮开,赵卉看见了铺在床上的各种证件和空空的铁皮盒,顿时暗叫不妙。
郑美乔坐在床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身份证、户口本还有毕业证呢?”
赵卉快速稳下心中的慌张,捋了下头发,装作无事发生的走过去,一边将证件一股脑的丢进铁盒里,一边没好气的说:“要户口本干什么,想背着我偷偷扯证啊?我跟你说,你的证件都被我锁起来了,你休想背着我干什么坏事......”
“被我爸拿去办手续了吧?”郑美乔打断。
赵卉手上动作一顿,却还想蒙混过去:“办什么手续啊?那个死男人能办什么手续?”
郑美乔盯着她半晌,最后头一偏,倔强的说:“你们别忙活了,反正我不去。”
话已挑明,赵卉也不再装傻,她也不想去那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可郑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去国外留学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会,郑林愿意出钱也愿意出力,何乐而不为呢。
她叹了口气,默默把盒子收拾好放回衣柜,弄完她坐到郑美乔旁边,摸了摸她后脑勺,温声说:“别怕,我陪你一起去,我照顾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你也不会孤单。”
郑美乔磨得嘎嘣响的后槽牙突然就松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大声叫到:“你去干嘛呀,你又不会英文,啥也不懂,去了连洗盘子的活都接不到,我不就说了个谎吗,至于吗,我错了还不行,为什么非要送我走,你之前不也不同意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她扶着赵卉的双肩,激动的说:“是不是李莲生搞的鬼,是她唆使我爸把我们送走的吧?我们又没碍着她什么,干嘛跟我们过不去啊,她是不是怕我给夏烨惹麻烦?我去跟她说,我跟夏烨一刀两断,绝不给她添麻烦。”
说着她便抹着眼泪起身,赵卉一把把她拉回来,声音哽咽:“你给我回来!你这傻丫头,你爸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还能害你吗?”
“夏烨也是她女儿。”
赵卉给她抹着泪,粗糙的手指在稚嫩的脸颊上划过,“从小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郑美乔撇过脸躲开,不想跟她争论。
赵卉叹气:“只是去英国读书而已,毕业了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