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我肯劳(1 / 2)

伍卒长脸色果然骤变,嘴巴颤了颤,犹如倒春寒一般骤冷。

伍卒长回望过去,看着林孟的那双眼睛,眼皮渐渐下垂,犹如高空中看到猎物的老鹰般,越发凌厉。

呵!

林孟强自镇定,虽然这般情景,她已经预料到两三分,可是身临其境之时,仍旧被惊吓的一抖。

伍卒长压着嗓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吗?”

“是”字还未出口,就被林孟咽了下去。眼看惊涛骇浪高扬欲起,后果难料,她怎能更加激怒他呢?

伍卒长看向了身边的一位士兵,冷笑一声,嘴巴和下巴撇出一个弧度,那几个字仿佛从鼻子里挤出来:“这位姑娘,如此冷漠无情,那我等也不必顾忌了!”

伍卒长说完,仍然不解恨似的,眼睛瞪大了些,像是一秒钟做完了开眼角的手术,喊道:“接着拿人!全部拿下!拿下!”

刚才报信儿的私卫,国字脸,瘦瘦的,八字胡,探头探脑的跑过来,试探着摸索到伍卒长身旁,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伍卒长,欲言又止。

林孟眼见事态发展的更加严重,心中直呼:救命!救命!救命!伍卒长疯了吗?他要干嘛啊?

天啊!!!

被绑过来的那几个人,那不是,那不是许伯姬的家人吗?是她的父亲,伯伯,叔叔?

天啊!林孟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

林孟的心里,砰砰砰砰地一阵乱跳:他们会死吗?她,也会死吗?

或许,会呢?人,固有一死。

可是,或许不会呢?

怎么做,才能安全脱身呢?

林孟在心中呐喊:伯英哥哥!你这会儿,到葵丘了吗?她要是,要是,要是有何不测,是不是对不起你的苦心?母亲!父亲!

锴哥哥,锴哥哥,林孟要是你,该多好啊!你面对那么多持刀歹徒,都不怕。爸爸妈妈,林林想你们了!好想,好想啊!

……

一声悲泣,打断了林孟的思绪。

小柳轻轻地拉了拉林孟的手,小声地喊:“姑娘!我不怕!”

傻妹妹,手也抖,话也抖,还嘴硬呢?林孟回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安抚她。

林孟忽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是不是错了?

林孟啊,扪心自问,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只顾自己名节,不顾他人安危呢?

林孟啊,她怎么坐视能亲者痛,仇者快呢?

林孟看着走廊上被绑缚的男子越来越多,或老或幼,老者有后院白发苍苍的伙夫,幼者,是林孟那不足十岁的弟弟克儿。

鞭笞辱骂之声,不绝于耳!

后院里的哀怨痛哭之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林孟急切地找寻出口: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阻止呢?

伍卒长还在发疯,怒气不止,饮了茶,嘴里不停地嘟嘟囔囔地咒骂着:“该死的!该死的小贱妇!害的老子找了六七天,去哪儿了?他妈的去哪儿了?!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个地,也都别想活!”

林孟瞥了伍卒长一眼,感叹伍卒长真是太疯狂了!

伍卒长骂骂咧咧说完,一眼瞥到了林孟,冷笑一声,神色复杂。

林孟上前一步,把小柳护在身后,直面伍卒长那如同不明化学药物一样的眼神。

事已至此,林孟只得试着想法子,打破眼前的局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孟尽量微笑,好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慢慢开口:“伍卒长,看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便知是贵人面相,此次小事,定然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林孟说完这番话,心中暗道紧张:这么重要的时候,忘词儿了!地阁方圆后面哪一句是什么来着?

伍卒长听了,竟然停止了咒骂,眨了眨眼,又狐疑地上上下下看了林孟好几次,问了句:“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林孟只好连连点头,心里祈祷:伍卒长他千万别接着问,她就记得这八个字。

伍卒长身旁的八字胡探着身子,也连忙开口:“既然如此,姑娘可否帮忙说情呢?那可不就是应了吗!”

八字胡的士兵说完话,冲着伍卒长,疯狂挤眉弄眼。

伍卒长会意,追问道:“姑娘,请可怜可怜我等吧!”

林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朝自己身上泼脏水,怎么好答应呢?

可是,可是……

林孟看了看那些受苦受难的,熟悉的面孔……

谁料伍卒长先开了口:“听令:不可鞭打!召回前后左右,各部兵士!查获的货物,也一并归还!”

接着,伍卒长朝着八字胡那位递了个眼神儿,那位立刻会意,乐滋滋地快步离开了。

这……

不待林孟细想,伍卒长又急忙开口道:“姑娘!我是个粗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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