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周浅就得到了来自暴风眼的通知,她提出的催眠尝试已经被认真讨论过,阿萨兹列的事情值得被重视,等到大佬们论证之后确定有些把握了,就会有人过来带她上去。
很快她就发现,那个带她上去的人是过来了,只是这位盯着她看的表情难看得就像她欠了他几百上千万金币还摆烂拒绝归还一样。
“主宰冕下,您……”周浅被某个老教授毫不客气地一把拎上他的不死鸟之后,犹豫了有一阵子才小心翼翼试探着向他打了个招呼,“呃,事实上,我只是想说,主宰冕下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久到我竟然不知道你还能做得出这种听起来就不过脑子的决定,”烈焰主宰轻嗤一声,冷着一张脸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伊戈尔特意找我回来,对我说如果你被那个家伙控制住,没办法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只能由我激活烈焰权能把你弄醒,而这个可能性大到几乎可以肯定必然会发生的程度。”
周浅:“……”
难怪暴风眼冕下要先提醒她一句,她在催眠的过程中可能会受点罪。想想都知道,利用权能强行叫醒这回事儿肯定会是她和某种神秘力量必须死一个的结果。
“我知道了,您尽管动手吧,只要您在动手的时候能多少发发慈悲,别不小心把我给弄死了,再没法上线一次也挺麻烦的……”周浅听到这话之后,分分钟对某位老教授的期望值降低到负极限。
这种事情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能够成功对她这个烈焰权能载体进行记忆混乱的力量,必定会是来自于那位主恶魔的本源,凭借她现在的力量想要对付一个原初生命,需要付出些代价是必然的。
当然,如果老教授的表情能够稍微温和哪怕只有那么一丢丢,不要现在就看上去像是想要把她从不死鸟上扔下去似的就更好了。
他黑着一张脸微微抬手,死死盯着她,手臂在半空中停顿了有一些时候,仿佛是在挑选着什么地方揍得最顺手。最终,他还是毫不客气地狠狠敲到了她的头上。
这一下攻击来的又快又急,敲得毫无准备的周浅哎哟一声,抱着脑袋小声吐槽:“要是我和您说我其实也会怕疼怕死的,灵魂层面上的疼我的系统屏蔽不掉,您还不是会说我的灵魂是不死鸟,特别结实烧不死,我的担心全是多余的,那还不如我自己先直接说出来,省得您再说一次了……”
“权能烧不死你,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没事了用权能给自己找罪受,”说话间不死鸟已经停在浮空城堡前方的飞梭平台上,烈焰主宰顺手将周浅从不死鸟背上拎了下来,一边拎人,一边继续老教授招牌碎碎念,“你人确实是烧不坏,就怕以后烧得太多了,连着脑子也一起被烧坏就麻烦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您被烧坏了,能烧坏了对人温柔点也算是权能的贡献啊……”周浅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动作却很诚实地跟着脸色仍旧难看的某位老教授,亦步亦趋走进城堡里。
被特许进入庇护所的子瑜手中灵摆轻轻摇晃,正面带尊敬地和暴风眼轻声对话,魔王拜恩似乎正在研究着自己的策划系统,看到她的时候轻快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来了就先在这里坐一下,你需要等一等,亲爱的蓝宝石小姐,伊戈尔和这位先生还有些关于催眠的小问题没有解决。主恶魔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但我们仍然需要最大限度地保证能够安全地从你这里得到线索。”
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周浅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到一边去,看着暴风眼冕下和心理学大佬之间那场语气越来越激烈的对话。
“进入潜意识的时候她可能会回忆起一些和自己过去有关的事情,催眠的行为如果不及时进行干预,很有可能会对莎莎的潜意识造成巨大影响。哪怕只是为了病人的隐私负责,我也不能尝试对她进行深度催眠,”子瑜摇头蹙眉,忽然声音有些激动地说了一句,“引出灵魂形态,直接对抗主恶魔力量的魂法术风险太大了,实现难度也太高,哪怕是老师这样的魂法师也不能保证在对抗那力量的同时完全不影响病人的灵魂,可是冕下您……”
“真实之眼还是当年乌拉尼亚教过的学生的后辈,算起来,也该相隔许多代了,对魂法术和人类灵魂的掌握远不如最初的奥丁,”曾经自称过魂法师的暴风眼冕下话音沉稳,“乌拉尼亚的魂法术就是我教的,但她和我对魂法术有着不同的理解,有很多她认定为过于危险或不可能的灵魂法术和诅咒,对于最初的魂法师来说其实是有可能完成的。”
“我要完成催眠需要配合手势和语言,还要莎莎本人对我的催眠并不排斥才可以,我指的是潜意识,”子瑜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周浅一眼,“按照我的经验,她是最难被催眠的几种类型的人之一,我没有把握成功催眠她,进入催眠后潜意识里也会保持很高的警惕,除催眠本身以外的其他动作都有可能会让她中途清醒过来。”
“这样吧子瑜,”周浅听了一会儿,决定开口解围,“你先催眠我试试,我觉得我应该还挺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