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挑眉,戏谑地瞧着文婧,“你不要?那就还给我,我还挺喜欢吃的。”
她这般说着,便要伸手去拿,文婧即刻抱着东西后退,满目警惕道:“才不要,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能收回去的道理,你不会是想做这个先例吧!”
文家夫人急忙打圆场道:“哎呀,你这丫头,闫家姐姐是同你开玩笑,怎么能当真。”
转头,她又笑着客气道:“这丫头调皮,我都拿她没啥办法。”
闫姝礼貌回笑,她倒也没真想去为难一个小丫头,“不过是见小姑娘机灵,逗趣一番罢了,既然已经将文姐姐送回来,那姝儿不便多叨扰了,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夫人和文姐姐不必相送。”
话到此处,闫姝提出要回去的意思,只觉这文府处处怪异,不想久呆。
她话音落下,随机看见那夫人面露苦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果然事有蹊跷,这文家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闫姝蹙眉沉思,落了话她就要提脚离开,转身之际,听见那夫人挽留的声音,她懊恼地咬牙,只恨自己没一步千里的神力。
“闫姑娘,其实我还有件事儿想求你帮个忙。”文家夫人捏着帕子做出为难样式,那垂泪若泣的可怜模样,令闫姝感到无比熟悉。
她将面上的憋苦换成淡笑,面对文家夫人时挂上微笑,“夫人真是太抬举晚辈,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哪儿有什么能力帮助夫人您啊。”
闫姝一手作扇,笑得牵强,明摆着不愿意听她讲话。
只见,文家夫人懵懂的浅声“啊”了一句,接着又道:“可是我都没有讲是什么事情,闫姑娘就开始这样讲,可见是真不想帮忙了,那便算了,唉。”
好手段,居然以退为进来激将她。闫姝还真就想果断的答应她,自己确实是不想帮。
但她不能不顾及文姐姐的颜面,毕竟还养在她名下,万一真像文菱说的,这文家夫人是个爱背后捅刀子的人,她走后,还得是文姐姐要收拾烂摊子。
闫姝紧了紧手,明白这文家夫人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便是看中了文姐姐私下与她交好这点。
“夫人可真会说笑,我只是人微言轻的姑娘家,哪儿有什么大能耐给夫人帮忙,这才慌不择乱说错了话,夫人还要勿责怪则个。”闫姝故作腼腆地苦笑着,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死。
文家夫人马上牵着她的手,双眼热眶,欣喜地道:“好孩子,我哪儿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想着没人肯帮我这个内宅妇人,心里憋闷,说话语气重,你可别往心里去。”
“母亲,姝儿确实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您若有什么大事情要办,我们恐怕也帮不上忙,不如找来爹爹,让他给出个注意吧!”文菱缓步走上前,抽出闫姝的左手,放她自在。
她看出来继母目的在闫姝,前前后后不过是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引导罢了。而闫姝自己本身已经出现抗拒,她不愿好友受到挟制,便上前打断两人僵持。
闫姝对她感激一笑,回头对上文家夫人,心中警铃大响,这是个同戚安安一样善变,且懂得用怀柔手段的人。
更确切来讲,是个比戚安安还要难对付的人。
“唉,菱丫头,你有所不知,这事情能麻烦谁,都不能给你父亲提半个字,我怕惹来他厌烦。”文家夫人捏着帕子摸着眼角。
这是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低垂的眸子观察到对方眼里的精光。闫姝明了她的态度,伸手抓住文菱的手,警告她暂时不要说话,不然,怕真要被此人惦记上了。
“夫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如先给晚辈讲讲是何等要事。”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步步紧逼,非要她来帮忙。
文家夫人闻言,泣极而喜,拉着她那在一旁往嘴巴塞果脯的女儿,将人推近闫姝身旁,“都是这个丫头惹得祸事,这件事情对旁人说可能难办,但对闫家出身的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顿了顿又道:“闫家学堂刚开放那阵子,我家本想把三个适龄孩子都送过去读几天书,不求满腹经纶,只要能辨明是非,识得字目,看得账本也就得了,可我这丫头是个眼皮子浅的,觉得去学堂又苦又累,偏要唱反调。”
“这不,惹恼了我家大人,便也不愿再送她去,但这丫头在家里连个亲近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又闹着想学,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这丫头,我也真是豁出了一张脸皮,这才求到闫姑娘面前。”文家夫人目光殷切期望,话中应当句句属实。
闫姝暗中与文菱交替个眼神儿,得到肯定答复,当即定了思量。
原是先前她父亲被这继妹扰的头疼,便放出狠话说,再也不管她入学之事,而今又想去闫府学堂,却不能再找文大人商定,只能将心思放在了闫姝的身上。
文菱上前亲切的挽住闫姝的臂膀,也同样帮着继母讲话:“母亲为了妹妹操心忧思许久,这件事情姝儿你就帮帮忙,我也实在不忍心看母亲伤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