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附赠上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
陈乙没收——他不收也知道那张名片上印着什么,在林下县的时候,陈乙就从周历钱夹里搜出来七八张这样的名片。他把自己提前写好的纸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我要你帮我跟踪调查这个女孩子。”
杨大力拿起纸条,上面只写着名字和学校班级。他和蔼的又看向陈乙:“这位小哥,我能问一下你和被调查人的关系吗?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家遵纪守法的事务所,非法跟踪的变/态行为我们是不支持的哈!”
陈乙搬出早就编好的说辞:“程芯是我的表妹,她最近总是精神恍惚,状态很差,我怀疑她可能在学校里被什么人给欺负了。但是我问她她又总是不肯说实话,所以我才想要找侦探所帮忙调查真相。”
他说得有理有据,神色冷淡的样子也实在不像变/态。
实际上周历也并不关心陈乙的动机,只是觉得如果陈乙动机不纯的话他可以借机敲诈一笔。眼看对方理由充分,周历只好耸了耸肩,也没有向陈乙求证,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二维码:“那没问题,嗯……接下来几天我会重点监视程芯的学校生活,并如实报告给您。”
“我看看收费标准……嗯监视一天是五百块,我们这没有付定金的规则,每天现结。我在调查的过程中会随时和您保持联系并回馈调查结果。喏,这是付款二维码,从明天开始计费,先打钱后开工。”
陈乙扫码付钱。在钱到账的瞬间,周历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周历热情的把陈乙送到门口,还想一路送他去公交车站,被陈乙冷淡的拒绝了。
周历只好立在门口,目光热切的目送他的‘冤大头’走远。看着陈乙撑开一把黄色小雏菊的阳伞,周历心里犯嘀咕:真看不出来,人高马大的还挺有少女心。
就是脑子不太聪明,哪有人撑伞把伞往旁边靠的?这不都去遮空气了吗?真是个怪人。
被阳伞遮得严严实实的李棠稚回头瞥了周历一眼,又把头转回去,道:“他肯定虚报价格了!”
陈乙:“嗯,应该是虚报了。”
李棠稚瞪大眼睛:“那你还转钱给他?!”
陈乙摸了摸她的脑袋:“后面他会还给我的。”
李棠稚不明所以:“他怎么会把自己兜里的钱又掏出来还给你?”
陈乙淡淡道:“诈骗犯被抓之后再把赃款赔还给受害人,不是很正常吗?”
李棠稚搞不懂人类弯弯绕绕的小聪明,但是陈乙这样说她又觉得似乎是有点道理,于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脑袋。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陈乙手掌顺着李棠稚的后脑勺滑下来,若有若无轻轻触碰着她纤瘦的肩膀,“你们怪谈都以什么为食呢?像地心会祭祀一样,要献上血肉和灵魂吗?”
李棠稚目光在附近一转,重新抬头凝视陈乙时,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我们怪谈的食物可是很特别的——”
“比如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触手,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猩红的果实……之类的。”
陈乙愣住,皱眉,思考:去哪抓几个邪/教徒来炖呢?得干湿分离吧?
“所以!”李棠稚踮起脚捧住陈乙的脸。
陈乙配合的稍微弯腰,于是李棠稚踮起的脚又能实实在在的踩到地上。她把陈乙的脸掰向一边:“我要吃这个!”
陈乙看见了街边的一家火锅店招牌,挂出来的条幅上写着超值双人套餐一百五,包含金钱肚血豆腐鱿鱼须海带结腌猪肉烫脑花西红柿——
“……”
原来不是指人啊。
陈乙进店点了双人套餐,服务员引着他到双人座隔间,正要把桌上多出来的一双碗筷收走,却被陈乙阻止:“留着吧,我朋友很快就到了。”
鸳鸯锅很快就架上了,在饮料上陈乙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望向李棠稚。
李棠稚一手举着一只筷子,大声:“要酒!要酒!要琴酒!”
陈乙:“……名侦探柯南?”
李棠稚点头如捣蒜,和人对上电波后快乐加倍,于是顺口问了一句:“洗衣机和小兰结婚没有啊?”
陈乙摇头:“还没变回来呢。”
李棠稚大为吃惊:“都三年了还没变回来啊?”
陈乙点好菜了,把菜单交给服务员。饮料他点了琴酒和可乐,等服务员把饮料端上来时陈乙就把琴酒和可乐全部兑到一个杯子里。
鸳鸯锅煮开了,陈乙把兑好的金酒可乐推给李棠稚,自己端了毛肚碟子下锅。鸳鸯锅内热气升腾,隔着热气看对面的李棠稚时,总觉得对面的人都有些不真实。
热气很快就染红了李棠稚的脸颊,她两手捧着玻璃杯小啜一口,很快就被辣得眯起眼吐了吐舌头,小口斯哈斯哈的吸气。
陈乙:“光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