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鹫灵信传到秦秀手上后,她才理清前因后果。
墨鹤亭身为凤洲少君位份高贵,本是继承凤洲的最佳人选,现今凤洲君主谣言有一流落在外的稚子,是他争位的最大阻碍。
凤洲少君前来请命,苍洲作为邻邦好友,应要帮帮这个忙。夷合宗统领苍洲,只是帮找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墨鹤亭上门拜托,夷合宗就卖个人情,让秦秀出手。
一来秦秀是与墨鹤亭交好之人,彼此情谊匪浅,得墨鹤亭信任。二来秦秀身为不朽峰峰主实力还可,逮着一个区区刚入练气期的小子,绰绰有余。
司空鹫道明缘由后又顺便提了秦秀禁闭的事,恭法堂那边他会以两洲和睦共处的理由帮她应付,让她不用担心,出去帮忙时还能顺道透透气,别被憋坏了。
看完司空鹫的灵信,秦秀抽搐了下眼角。谢谢好师兄的安排。
她觉得自己挺喜欢憋着的,她呆在垂青阁里也挺舒服的,所以能不能别动不动安排一些折腾人的事给她?
但终归上升到两洲友好相处的事上了,她推脱不得。祁衍舟现在就是个名不经转的小人物,对比墨鹤亭的身份,很明显夷合宗有更偏向后者,个中舍取,他们自有思量。
秦秀抬手将灵信掐灭,煞有其事地问墨鹤亭,“凤洲君主如今还是精力旺盛不减当年,墨客卿争抢君主之位过程会不会很辛苦?”
祁衍舟不可描述的内容长达八千字篇幅,已是让人叹为观止,都说天赋都有遗传,作为他的老父亲,应该也有过人之处。按书中女性角色都跟祁衍舟有有一腿的定性,他的老父亲应该也有这样的桃花运。
没有百八十个继承人,也得有二三十了吧?墨鹤亭一个一个的赶尽杀绝会不会累死?
她言之所指,让墨鹤亭脸涨成猪肝色,“咳……还好吧。”他装作嗓子痒,有些意外秦秀突然的虎狼之词,随后心里激荡起喜悦的心情。
她在关心自己辛不辛苦,她果然还是在意自己!
“多谢峰主关切,鹤亭为凤洲大统所做一切都是值得,不辛苦!”他笑着,之前的失落都消失不见。
秦秀:“好吧。”他乐在其中,她能评价什么。
闻璟虽听懂了秦秀说的意思,但于他眼里,她不过是体谅地提一嘴。反观墨鹤亭被她说的话一下脸红,弄得旁人还以为她是在故意调侃什么。
闻璟心中不屑,“墨客卿,我师尊仅是为两洲利益考量罢了,你不必特意言谢。”一句话,想将秦秀和墨鹤亭的关系扯明。
只是维持两洲和谐的枢纽,没有别的意思,不要会错意也不要肖想。这是闻璟的话外之意。
墨鹤亭听清楚了,他较量的劲头一下上来,讥笑着,“峰主的徒弟,也仅是徒弟而已。”
“峰主愿意相助我自然要聊表感谢,没什么必不必要,闻道友是否管得你师尊的事太宽了。”
“墨客卿,我是不朽峰内的人。”闻璟看他一眼,话锋冷厉,“管的事自然要比你一个外人要多。”
墨鹤亭被刺激到了,他:“呵呵,那你难不成还能管得了你师尊帮我?”宗主之令什么分量,他在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只有这样,秦秀就拒绝不了他的靠近。
闻璟不说话了,抿着唇冷然的站在那,有些倔强。
一时看不惯顶他一嘴,从摆明他的身份到摆明自己的身份,闻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跟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
两洲之事,他一个小小宗门弟子当然管不了,不像墨鹤亭有凤洲少君的身份,能以此推动与师尊的联系。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吵起来,秦秀听得云里雾里。
看闻璟神色沉重地抿唇,她只当他在意祁衍舟的安危。闻璟与祁衍舟曾是患难之交,按闻璟的品性,该是觉得祁衍舟不能落到墨鹤亭的手中。
“徒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去去就能回了,你莫要太担心。”秦秀暗示道。
她可记得祁衍舟落到墨鹤亭的手上后不久就被人救走了,根本就没担心的必要,像他们现在过去充其量走走过场。只要帮墨鹤亭捉到人,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之后如何那又干她什么事?
秦秀宽心的话还没说完,闻璟垂下眼,“徒儿知晓了,徒儿会随师尊一同前去帮协墨客卿,为师尊排忧解难。”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跟墨鹤亭计较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跟紧师尊的脚步。
秦秀看闻璟似乎想通了什么,没再劝解,她笑了笑,“我就知道我的好徒儿最懂事。”她由衷夸许。
秦秀看闻璟越看越满意,墨鹤亭就越看越不顺眼,“就会装乖。”他冷睨一眼,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闻璟不理睬。
墨鹤亭怎样他从不会关心,他在意的是墨鹤亭能借着身份纠缠师尊多久?如今他无力去制止,说到底都不过是身份与实力双双悬殊所造成的局面。
碍眼——是闻璟现今对墨鹤亭的评价。他必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