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能在家中一直歇着,叶荣开心极了,莫央也从宫中回到府里。
叶荣亦在心中庆幸,这几日翌皋王子与四公主便要向少昊王和陛下求婚,若是自己在宫中,腥风血雨之中难免最终会引火上身,如今自己躲到叶府,便是彻底逃脱了干系。
果然,次日叶恪俭下朝回来后便破口大骂东夷人作风不正,儿子竟要与父亲抢婚。
叶荣试探性地凑过去:“爹,怎么回事?”
“那个救过你的翌皋王子,今日求陛下将四公主嫁给自己。”叶恪俭恼怒道。
叶荣故作惊讶状,问:“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倒是没说什么,少昊王勃然大怒,把这束子带回外宾殿去了。”
叶荣心中盘算着翌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叶恪俭小声道:“听说四公主与翌皋王子早就有染,也去求陛下和少昊王了。”
叶荣一阵心虚,眼看着叶恪俭就要问自己是否有所察觉,叶府就来了贵宾。
下人纷纷行礼,魏芜行至会宾厅,叶氏母女也从后厅移到前厅。
“荣儿,给魏大人斟茶。”叶恪俭吩咐道,二人自然落座,看来是事先有约。
叶荣从宫中学的茶艺,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官面前摆弄,生疏得很。
斟茶之余,侧耳听二人谈话,叶恪俭疑惑道:“翌皋才来都京几日,怎么会突然与四殿下如此情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魏芜不动声色地侧眼瞥了正在斟茶的叶荣一眼,叶荣也是慌的把水洒到茶案。
魏芜:“依我之见,四殿下和翌皋许是一见钟情,若是陛下与少昊王能成全这段良缘,于两族亦有益。”
叶荣稍舒下心来,递茶到魏芜手边。
魏芜伸手接过,茶杯壁还有些水渍,抬头看了她一眼。
“荣儿,去找你莫迎哥哥玩吧。”叶恪俭打发她离开。
叶荣还想继续听他们谈论此事,推辞道:“荣儿都这么大了,早就不缠着莫迎哥哥玩了。”
叶恪俭笑道:“你这个孩子,爹和太傅谈朝堂之事,你听不懂也插不进,留在这儿作何?”
魏芜不禁微微勾起嘴角,低头浅笑,心想,叶将军如今苦恼之事,便是你女儿的一手策划,净还拿她当个不懂事的儿童。
见魏芜看穿一切的样子,叶荣轻咳两声,悻悻离去。
叶荣走后,叶恪俭担忧道:“翌皋在东夷并不得势,照我看,陛下与刘贵妃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魏芜轻拭掉手上沾染的水渍,“陛下与贵妃有爱子之心,其意尚不可知,但明日朝堂之上,刘相定会反对,届时将军还需表明立场。”
叶恪俭顿了顿,“太傅认为此次可是良机?”
魏芜点头,说道:“天赐良机。”
府门外太傅马车边,叶荣已等候多时,见她等候此处,魏芜停下脚步,“公主有何事?”
见他故作不懂之势,叶荣也没绕圈子,问道:“依太傅之见,此事可妥?”
魏芜径直走上车,“公主上车吧。”
叶荣犹豫片刻,走上了车,“太傅这是要带我回宫?”
魏芜缓缓道:“公主是时候回宫了。”
叶荣心想,原来这几日他是刻意让自己离宫避开风头,那如今难道是已尘埃落定?
叶荣问道:“太傅已见分晓?”
魏芜反问道:“公主还未见分晓?”
叶荣被问住了,自己尚未理明形势走向,所以才来问他。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魏芜淡然道:“原来公主是名赌徒。”
叶荣:“赌徒也要有孤注一掷的魄力。”
魏芜看她一眼,缓缓说:“你押对了。陛下疼爱四公主,明日无论旁人说什么,陛下都会自圆其说,成全公主。”
叶荣缓缓点头,魏芜又道:“东夷族一向慕强,此番翌皋既能在陛下面前意欲夺婚,少昊王心中的天平必然早就倾斜。”
良久,见魏芜没有继续说话,叶荣道:“我赌的是翌皋王子。”
魏芜侧头看她,面露不解。
“我赌翌皋王子不仅会娶四公主,而且不会让她嫁错。”叶荣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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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次日朝堂之上尽管刘相与其党并未不同意两族悔婚,在叶恪俭为首的力挺下,顺水推舟地使丰庆帝与少昊王同意了这门亲事。
这一“天赐良机”,既摆明了叶恪俭归京后与刘相一党的对立,又巧应顺了陛下心意。
于叶荣来说最重要的是,四公主终于重见笑颜,高高兴兴地筹备起了嫁衣。
大婚前,满城张灯结彩,陛下与少昊王也纷纷为庆婚事减免两族通税,宫内也是喜气洋洋,连僻静处的鹿修阁都被贴上了几张红色大喜字。
成婚前夜,四公主至佼兰殿向叶荣道谢,带来了许多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