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大巴回去的路上,宁菇和玉叶心里沉重,没有说话。
下了大巴,出站打出租车去火车站。
汽车站门右边的小巷口,一辆破旧的白面包停在那里。
面包车内,年轻女孩蜷缩在角落,嘴被胶布封住,手脚捆绑,已经昏迷。
驾驶座的男人抽着烟,嘴巴吞云吐雾。
“行了别抽了,呛人得很,把烟扔了。”副驾驶的女人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昨天,我们跑乡下头干嘛去了?今天浑身青痛,像遭人打了,头也晕。”
男人把烟往外一扔,拍走白褂上掉落的烟灰:“我咋知道,我不都听你的。”
女人和善的面容透出戾气:“又浪费一天时间。”
“这不是还有个,没跑空。”男人启动车辆,“走吧,早点把货出了,免得夜长梦多。”
一辆长安车从面前驶过,没引起宁菇她们的注意,她们叫的出租车到了。
*
回归平静的大学生活。
文学课老师上课飞快,就这么几周,一本书就讲完了。
“以前来没来上课不重要哈,之后几节课必须来。给那些翘课的说一下,尤其是给别人答道的同学哈。”
老师往上推了一把下滑的眼镜,“后面几节课,划书上重点内容,懂得都懂。”
“哦噢~太好啦!”
“老师真棒!”
“江老师,你是我的神!”
一群大学生情绪激动,对着老师就是一顿夸。
宁菇也被气氛带动,脸上带着微笑,眉眼弯弯。她也不想挂科,老师划重点的话,期末肯定会考吧?
宿舍里 ,杨依依变得更加神经质。
玉叶和宁菇很无奈,具体表现为她一天问了宁菇和玉叶好几次——
“你在叫我吗?”
杨依依眼袋吊着,眼底一片青黑,面容苍白像是被妖精吸了元气一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她一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怕自己睡着,不小心就答应了。
那声音,一会儿是宁菇,一会儿是玉叶,一会儿是宿管阿姨,一会儿是她亲人,一会儿是那个刚去世的朋友……
她们都在喊她,“依依——”
“依依——”
“杨依依——”
她坐在床上,脸上是极度恐惧后的麻木。
不可以回答,回答了就会死!
“杨依依!”
玉叶站在床下,想问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床上的人明明醒着,却不说话,玉叶也就算了。
深夜,杨依依熬了几天支撑不住,坐在床上都歪着身体垂头睡着了。
“依依。”
“嗯……”她迷迷糊糊回答了。
她回答了!杨依依猛然惊醒,浑身冒出冷汗。
宿舍里黑暗笼罩,一片寂静,阳台门没关,微风吹动床帘,像有人在轻轻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