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宴虽然是国宴,但实际的作用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皇爷虽然按照惯例出了考题,但也只是流于形式,并没有花多少心思。
辩题的内容是忠孝,自古以来,忠孝不得两全,倒也是个经久不衰,难分对错的辩题。
时间差不多了,参与杰宴的学子们都纷纷入了场,不少朝廷大臣也已经落了座。
每进来一位,就有礼部官员高声宣读其名号,“朔州才子孙凌前来赴宴”。学子走进杰宴现场,对在座的各位朝臣都见了个大礼,然后落座。
“吏部尚书李志洲大人到”
朝臣们步入杰宴,杰宴中落座的所有才子都纷纷起身,与大人见个大礼。
老丞相虽然是百官之首,但是也没有摆什么官架子,而是早早的就到了,在案前翻着杰宴的名录。
名录里几乎包含了赴宴才子所有的介绍,但也有些临时推举的,没有准备的,这些没有准备名录的才子们也有老丞相“被迫”推荐的那位,也是老丞相最感兴趣的献出难民之策的人。
庭前,那块雕花屏风的后面,王家的三姐妹早就站在哪里了。
大姐姐和二姐姐依然对各位学子们评头论足的,还一个劲儿的给王宝钏推荐,觉着她们看上的妹夫都正正好,劝说她要求不要太高了,就像女子一样,这世间的女子没有完美的,男子自然也是没有的。
但是王宝钏好像听不下去他们所说的话,也看不下去场上那些姿态做作的学子们,一直都朝门口观望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才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宴席上的座位眼看就要坐满了。
可是她望眼欲穿等待着的那个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怎么会没有呢?他不会不来了吧,我们明明约好了啊,他应该会来的吧。
她越来越焦急,两位姐姐也都看在眼里,二姐姐总是憋不住话啊,“宝钏,你在看什么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啊?学子们都在那边呢?快去瞧瞧,有没有能看得上眼的?”
大姐姐倒是低眉轻笑了一阵,“许是那边没有瞧得上眼的出现,一直期待着新人吧”
这话虽然和王宝钏本来的意思不一样,但细细看来,也是一样的。
杰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心中期待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王宝钏越发得焦急了。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不来呢?他应是言而有信之人,不可能不来的啊,难不成是出了事了?上一世他住的房子哪里是一片焦土,不是失火了就是人为的放火烧了,难道,旧事重演了?不会吧……
想到这里,王宝钏的脸色突然就难看了,正着急忙慌要走,就听见了门外侍应高声叫到,“京中才子薛……”
她连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就惊喜的转过了身,但映入眼帘的人和落进耳朵里的声音让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几乎是惊恐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薛,薛平贵……怎么会是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宴席之上穿着竹色的长衣,步入了中央,工工整整的行了个大礼,“晚生薛平贵,见过各位大人,见过丞相爷,晚生来迟,请各位大人见谅,曾与三小姐有过数面之缘,问三小姐安,问相夫人安”
薛平贵,薛平贵,我怎么就逃不开他呢?我已经改了啊,怎么就逃不开呢?难道上辈子的命运真的是避无可避吗?不会的啊,不会的啊,老皇爷明明已经缩短了寻找大殿下的期限,证明我的选择是对这一世事情的发展有作用的啊,那为什么薛平贵还会出现呢?
位于上座的老相爷听见这话,脸色就不太好了,杰宴之上都是官员推举的才子,朝廷之所以取缔了杰宴选贤举能的作用,就是为了避免沾亲带故,结党营私。
这下好了,在座的众人明明都知道他是老相爷推举的,他居然还公然说了,与相爷家的三女儿见过数次,还问三小姐安,问老夫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与丞相家里关系不菲吗?
老相爷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轻咳了两声给了他一个台阶,“薛平贵是吧,听说日前评定西凉难民之策是你献的?”
薛平贵谦卑的抵了低头,“晚生愚见,相爷见笑了”
提到平定西凉难民之策,下面落座的各位朝臣与各位才子俊杰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毕竟,这桩举国上下都轰动的大事才刚刚发生不久。
他?他?王宝钏简直气得都要发抖了!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冒领救我的功劳,居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替了薛让!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了,爹爹只怕真的会以为平定难民之策是你献的。
只听得老相爷又继续问道,“你既然是最后一个到的,那就由你开始吧,此次陛下御赐的考题,忠孝何能全?也让在场的众位学子听一听献策之人的高见”
薛平贵低了低头,应了一句,“是”
然后又自信而高昂的抬起了头,环视了一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