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向我撒娇。”
男孩的声音轻轻的,温柔地不可思议,像轻柔的羽毛撩过花满衣心田,留下一串酥酥麻麻的悸动。
花满衣后脑勺被他温暖的手轻按在他肩膀,暖意从接触的地方一点点扩散,她莫名觉得被烫到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脸有点热呢?
啊……他们多久没拥抱过了?是不是告别那晚上以来再没有过?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这么没出息,以前不是经常抱抱吗,哪有什么可害羞的?
视野被剥夺,感官被包裹,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她好用的耳朵更加敏锐,男孩的话语一字字烙印在她心底,以心跳为背景音。
“小衣很厉害哦,也很可靠,是大家最信赖的同伴。”藤咲凪彦轻声道,“但是……多依赖一下大家如何?不要一个人承担,大家都在你身边,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小衣其实很想放下一切闹一场的吧?”
花满衣握紧拳头。
对啊。
超级想,无敌想。
想要大闹一场,想要火力全开。
肆无忌惮地去做吧。
肆无忌惮地起舞吧。
这是她心底最强烈的愿望,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做个好孩子,认真听他的话,背有倚靠,然后被他推着开开心心去胡闹一场、肆意妄为吧。
可「命运大人」一直在看着她,一直在警惕她,一直在……
花满衣无声勾起嘲讽的嘴角,“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不是小女孩的清甜嗓音,不是自诩大人的沉稳声线,是藤咲凪彦不熟悉的,漫不经心的语音语调。
但藤咲凪彦觉得,这才像她。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
从最初到现在,他好像从没成功说服过面前这个人呢,从没有让她真正放下过未知的枷锁。
「要我帮忙吗?为了小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帮哦。」
「我不是需要拯救的公主,我是努力变强的幼龙。囚笼是我困住我的蛋壳,而我会在努力破壳,将它吞食,化作自己的力量。」
「……记得,如果有我做得到的事的话尽管说哦。」
「我会肆无忌惮和抚子撒娇的!」
现在,连被撒娇的权利都不给他了吗?
藤咲凪彦抱紧了怀里总是虚幻飘渺般的珍宝,“如果凪彦不可以的话,把我当成抚子,还是不行吗?”
不要将自己再一次封闭起来,小衣。
好不容易敞开些心扉……
花满衣:?
本来沉溺在不爽情绪里的花满衣傻眼了,就像被按住暂停键。
“啊?”
花满衣发出了迷茫的声音。
藤咲凪彦抬高声线,带着笑意说:“毕竟我和抚子是双子,本来就长得很像,声音提一点也可以九成九相像呢。把我当成她的替代,这样可以吗?”
看不见人,但能想象出他一定是用狡黠微笑说这话的花满衣:“啊?”
不是九成九,你这根本就是切号抚子了吧?你当我小龙虾吗?
不是,这什么发展?
少女的忧郁和愤懑不爽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魔幻的未知情绪,她陷入了宇宙猫猫头头般恍然如梦的状态。
“不可以吗?”比女孩子还可爱的声音带了点失落。
看不见他的模样,但熟悉的怀抱和声音、语气……这不是凪彦是抚子啊!
你在做什么啊藤咲凪彦!
对藤咲凪彦容易害羞,但对藤咲抚子更容易妥协的花满衣:“……”嗦不出发。
抱着她的人好像更难过了。
“果然,我不行吗……”
花满衣:“……”
你这是犯规。
哪有人切号连着砍的,一人一号,禁止切号啊!
这是什么我代我自己?你要我怎么反应?怎么反应都不对吧,两个人的故事怎么整出三个人的电影气氛了?要不要拉上满人凑一桌麻将啊?是不是这样更热闹一点?
花满衣风中凌乱。
“……凪彦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心里活动再丰富,血条消失得所剩无几,花满衣还是硬着心肠吞下泪,作最后挣扎。“抚子也会不高兴吧?”
假使真的有两个号,哪有妹妹留学,哥哥为了安慰好朋友主动提出代餐这一套的!
你清醒一点!
花满衣试图用认真的眼神劝阻,这是不对的,如你所说这种做法是不健康的,是坏女人的常用把戏!
藤咲凪彦无辜极了:“是抚子的建议?而且如果小衣能高兴起来,我也很开心。”
花满衣:“……”牛波。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