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不甚好意思说。
小厮犹豫,正要开口。
萧修晏伸出手掌,在某处停留,往里一推,豁然……此处竟然有一扇门。
小厮瞪大眼睛,二公子转身来,“转过回,在正院前等我。”
“……是。”
。
“小姐。”秋霜推开内室的门,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人,又唤了几声,到了偏房来。
陈嬷嬷正站在邻窗,手中捧着一缕青丝,细细梳着,眼神不悦瞪来,“你这丫头,总是毛毛躁躁的,小姐身体本就受不得惊吓,再叫你吓出个好歹来。”
秋霜挨训,缩了缩肩。
邻窗而坐的女子缓缓睁眼,阳光洒在她宁静白皙面容,清冷而美好,姜鸠未语先咳,面皮渐渐发了红。
姜鸠伸手,摁了摁额头,“嬷嬷,你先出去吧,让秋霜来给我绾发。”
“小姐,恐这丫头手笨重。”陈嬷嬷不松手,到底不相信秋霜。且自己奉主母之命来照顾小姐,结果将人照顾到水里近乎淹死。自那事出后,她想想就后怕,照顾姜鸠也比以往尽心十分。
“不必,”姜鸠懒得同她言语,“出去。”
主子发了话,奴仆哪有不应之理。
秋霜站在原地,免不了受陈嬷嬷一番招恨。她偏冲老人家甜甜一笑。
随后跑到姜鸠身边,将轩窗推开,风轻柔拂面。
姜鸠懒懒从圈椅中支起身子,还未来得及看向外面,秋霜道:“刚才二公子来了。”
姜鸠垂下眼睫,似不意外。正预搭话,面色一凝,旋即捂着胸口咳嗽,言语从中破碎散出,“他人呢?”
萧修晏站在屋外一簇水仙花后,瞧见得便是这幅场景。
他注视着轩窗里瘦弱不断咳嗽的女子。
花香缱绻,裹着一股道不清言不明的思绪。
他提步前去。
黑沉缥缈人影投在她不断起伏脊背上,萧修晏蹙眉,“为何这么严重,宫中太医不是来瞧过吗?”
话语忽的一出,两道视线齐齐扫了过来。
秋霜站在小姐身后,她本是传话的,也就不惊讶。
倒是姜鸠眼底震惊扫过,随后笑声发颤,“二公子打哪儿进来的,竟没个人通报?”
萧修晏讪然,跳过此话题,清了清嗓子,“你托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找到了?!”顷刻,姜鸠脸上笑意散去,多了几分期待,“他人呢?还在北疆吗? ”
扬起下颌,
萧修晏将要说的话忍了忍,最终还是道:“他……失踪了。前年三月,风沙肆虐,匈奴乘机偷袭。他深入敌营,不幸被俘。”
音落,姜鸠神色僵了一瞬。
她扬起下颌,似询问般看向萧修晏。
震惊、恐怖、失望等等细小神情落入萧修晏眼底,突兀的,惶惶然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水中,
他换了一个委婉说辞,在敌人手中,不幸被俘,于被杀被虐待有什么不同。
秋霜急忙搂住姜鸠,掌心贴住她的耳朵,“小姐………”
细弱微小抽泣听入耳中,压抑着,令人心戚戚。
萧修晏滚了滚喉结,竟有些不忍,“他是你的谁?”
“以往江州的邻家兄长。”
姜鸠哭得不能言语,只得秋霜替她回答,“小时一起玩儿,情谊到底不同。家中老爷走得早,夫人带着小姐回娘家,断了音讯。几年前又被送来长安城,后来往家中送书信,才晓得那位公子征兵去了。 ”
原是如此,姜鸠强忍下悲苦,从秋霜怀里离开,眸中似秋水盈盈,目光落在萧修晏身上。
“ 多谢您,二公子。”
萧修晏颔首,从怀里拿出玉佩,“ 此物留在我这无用,还给你。”
姜鸠一愣,看着玉佩,讶然一番,强忍着玩笑道:“你留着呀,这可是我最宝贵之物。你若再要多的,我也没了。”
以物换物,以物换重要消息,彼此不亏。
萧修晏手掌仍在空中,“不过顺带消息,举手之劳。 ”
姜鸠迟疑了会儿,还是伸手将玉佩拿回来。
冰凉柔软的手指划过掌心,蓦地,残觉余味,蔓延至心口。
萧修晏沉了沉心神,收回手,在袖中握拢。随后到了别转身离去,走出她的院子。
不自觉的,想到前些日子,祖母寿辰那日,她非今日这般孱弱,面容精致,带着一股泠冽妩媚。
“萧修晏,肃荣老王爷嫡次孙,自幼被家中人不喜,六岁时因打骂兄长、孽杀犬狗。夫人道其幼小心残,遂被送往北疆,由老王爷亲自教导。”
她慢悠悠,将自己过往说得清楚,“北疆清苦荒凉,食不果腹。而您的兄长,在长安城骄纵肆意,奢侈成风。这落差,是何滋味?”
“我知你志向庙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