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
“那便好。”
慕容景突然走近:“伸手。”
“什么?”
慕容景不由分说,拉起江容晚的手,下一秒,手心处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她低头,看到手里放着一个玉镯,玉质温润,通体流光,却与平常的玉不同,是翠绿中带着一丝血红。自小就见惯各色珍宝的江容晚,也知道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她抽回手:“这是什么?”
慕容景却握紧她的手,让她的五指牢牢握住了镯子。
“收下它,我就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往后也不再纠缠。”
这玉镯,是他在北疆救了一个西域商人,但那人受伤太重,无力回天,死前就将这件珍宝托付给他,让他把此物给他最心爱的女子,能保生生世世,情谊不变。
他悉心藏了数年,只盼着有朝一日回来,亲手将它送给他的阿晚。
只是他没想到这镯子,既能定情,亦能绝情。
他苦笑了一声,起身大步离开。
江容晚拿着这镯子,手指还带着他的余温,掌心则是玉镯的冰凉,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心中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倒有些不是滋味。
恰逢青芷进来,看着主子手上多了只玉镯,很是惊奇:“这玉镯是方才裕王殿下送的吗?婢子长这么大,跟着太子妃见了那么多好东西,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好的成色,比太子妃手上的那只还要好上许多。”
青芷又凑近了细细观摩:“这碧绿中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血红,通体润泽,毫无杂质,更衬得太子妃倾城绝色,实在是相配极了。”
“你这丫头惯会牙尖齿利,什么时候才能像玉棠那样稳重些。”一席话听得江容晚忍不住拿扇子去敲她。
青芷一面躲一面笑道:“婢子可没有胡说,啧啧,裕王殿下到底和太子妃是青梅竹马,有什么好东西都尽想着咱们,不枉相识一场。”
“好端端的又提他做什么,一个镯子就把你收买了,去把这镯子收起来吧。”
江容晚表面上嗔怪着,心里倒是想起了幼时她和慕容景相处的情景,慕容景喜欢搞恶作剧欺负她不假,但仿佛确实是好吃好玩的总会想到她,还总能带她躲过陛下和爹爹的眼皮,见识一些新鲜的东西。那段时光,她和他在一起很是开心,其实倒也是······不错的。
······
东宫角落处,太子府的林掌事脚步匆匆:“听说殿下要找奴才问话?”
这林掌事虽说是太子府的管事人,可也曾间接受过慕容景的举荐,所以对慕容景心存感激,愿意听他差遣。
慕容景转过身,沉声道:“你实话告诉本王,太子妃到了东宫,过得可好?”
“都好,太子殿下虽然不常去太子妃那里,但也是处处礼敬有加,吩咐了奴才们不许怠慢,衣食供应,生活起居,一切都是最好的。”
“那便好,以后就继续好好伺候着,若是有人敢惹得太子妃不快,就算太子殿下不管,本王也不会坐视不理。”
慕容景沉着脸,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仿佛一个不留神,林掌事就要人头落地。
林掌事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惹了这尊煞神,他擦着汗,小心翼翼:“奴才遵命。”
“还有,本王方才经过院子,觉得太过荒凉,往太子妃院子里移栽几株梅花吧。”
“是。”
“这些你拿着,若是不够,再来跟本王开口。”慕容景随手向林掌事丢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谢殿下,殿下交待的,奴才一定办好。”林掌事摸着金子喜不自胜,扣头谢恩。
······
朱华宫。
顾之恒跪在大殿,对着座上的皇后遥遥一拜:“不知皇后娘娘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笑意盈盈:“顾大人坐吧,本宫自然有要紧的事,要与顾大人商量。”
“臣愿洗耳恭听。”
“古人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大人是聪明人,一定知道在如今的形势下怎么做。”皇后端着茶,故作无意。
“无论朝政形势格局如何,臣想做的,不过是效忠陛下,为我大楚尽犬马之劳罢了。”
“这些本宫知道,不过听说顾大人有一女,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大人有意将她许给裕王?”
“这哪里是臣说了算,小女不才,要许配给谁都得看陛下的意思。”顾之恒心里明镜一般,不过表面上还是得装着糊涂。
“裕王年少有为,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大人消息灵通,应该知道陛下的身体,还能撑多久。”陆琐颜不经意的扫过顾之恒,放了一颗葡萄在口中,慢慢嚼着,话中的深意不言自明。
“陛下洪福齐天,想来并无大碍。”
“得了,顾大人何必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要女儿嫁谁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