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1 / 2)

朱华宫。

西风卷起一地落花,堆满了庭前的玉阶。

江容晚站在庭前花架下乘凉,单薄的身影生出几分萧瑟的意味。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慕容怀回长安的路上神色仓皇,脚步踉跄。即便是回了长安之后,在后宫也难见到慕容怀的身影。莫说她这朱华宫慕容怀是一次都没来过,就算是柳飘萍不久前生了一个皇子,这样大的喜事,慕容怀也鲜少去昭华殿,每次不过是略坐坐就走了。阖宫上下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御前的内侍嘴巴倒是很严实,从不肯透露一二。

可江容晚每天都能听到某个大臣被问罪,或是宫里的内侍被处斩的消息。除此之外,更有一些民间流言传到宫内,大概是说太后无德,毒杀先皇,新帝得位不正,裕王实为冤死。而军中士卒最尊敬裕王,对于这样的流言,他们一定会心生不满。

流言纷纷,看似无端,可背后一定是有人兴风作浪,另有目的。

看似稳定的局势实际上已是暗流涌动,何况陛下对内宫封锁消息,说不定变故就迫在眉睫了。

江容晚暗自忖度,她虽然不关心这些,可她不傻,到时候也得为自己想个出路才是。

这时李敏进来躬身请安:“皇后娘娘,陛下召见。”

慕容怀这时候突然要见她,真是奇怪。

可江容晚从李敏的神色中又看不出什么来,只得一头雾水的随他去了建章宫。

她站在门外,却听得暖阁内有剧烈的争吵声,不由止住了脚步。

慕容怀掀翻了几案:“母后可知,今日有人在长安府衙张贴了陆沉的百条大罪,百姓们舆情纷纷,事到如今,朕也护不了陆氏。”

陆琐颜颇为激动:“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陛下不能罔顾事实。”

慕容怀一阵冷笑:“是不是栽赃陷害,母后比朕清楚。”

陆琐颜着了急:“陛下身上流着陆氏的血,陆氏多年为陛下尽忠,没有陆氏,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能坐那么多年?你以为你父皇当初真的能坐上那把龙椅?!”

慕容怀却是声音冷然:“朕身上更流着慕容皇族的血,陆氏这些年越发跋扈,落得今日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今陆氏罪状被公之于众,为了安抚民心,朕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下令封锁陆家大宅,将陆沉下狱,此案交由政司审理。”

“你······枉为我儿!”陆琐颜怒极。

慕容怀突然软了下来,似是厌倦了争吵,坐在椅上重重一声叹息:“母后回去吧,如今你我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从前种种罪孽,也许都是报应,终究要还的。”

江容晚在门外暗暗心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陆琐颜推门出来,她才低头一拜:“拜见母后。”

陆琐颜冷着脸,置若罔闻,并未看她一眼。

一直等她走远了,江容晚才敢起身进门。

“拜见陛······”话还未说完,慕容怀抓起手边的砚台向她掷去。

“唔······”江容晚未及闪躲,也不敢闪躲,沉重的砚台生生打在了她的膝盖上,重重挨了一下。

她顾不上疼痛,赶紧跪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恕罪。”

等了许久,慕容怀都没有说话,江容晚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慕容怀徐徐走到她跟前,声音寒凉刺骨:“告诉朕,慕容景是不是还活着。”

?江容晚着实不懂慕容怀是什么意思,况且她处在深宫,又如何能知道,只得低头回道:“陛下的消息比臣妾灵通,既然陛下说裕王已经死了,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吗?朕倒是觉得,皇后是和慕容景合起来算计朕。你老实说,虎符,是不是你给他的?”

“臣妾不明白。”江容晚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慕容怀,想为自己辩驳,却是心内一惊。

多日不见,慕容怀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双目布满血丝,两颊凹陷,憔悴不堪,仿佛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

他这些日子,应该遇到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很是焦头烂额。

慕容怀满眼冷漠:“调兵的虎符,一半在朕这里,一半在顾之恒处,宫外的虎符失窃勉强说得过去,可宫内的为什么也丢了?这虎符的位置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骤然失踪,除非有内鬼。”

“陛下怀疑臣妾?臣妾一向无心政事,有何动机?”江容晚感到不可置信,柔和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慕容怀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角,抽出腰际的弯刀横在她的脖颈,眼中的疯狂令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朕真的看不到慕容景眼中对你的绵绵情意?你以为朕真的对你们私下的往来一无所知?你们真是一往情深啊,可你以为你助他谋逆,你今日还能有活路吗?”

江容晚说不出话,那把刀擦在她的皮肤上,已经破了皮,再往前一点,她便能即刻毙命。

滚烫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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