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我也并未将异空间中所发生之事全盘托出,而是瞒下黑暗能量那件事,只说自己和赛罗一直昏迷至援兵到来。
这些日子我已经遭受太多的非议,我不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异类。
关于光之国的禁令,我也想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奥特之星的历史上前所未有,他们对我严加防范是非常合理且必要的措施,况且这段时间的优待已经让我非常感激。
只是……我又想念父母了。
在他乡多愁善感的时候,是最容易思念家人的时候。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唤着我的名字。
“梦比优斯!你回来啦!”
梦比优斯一进来就拉着我东瞅瞅西看看。
“没事的,我没受什么伤,你不要担心。”
梦比优斯很是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不是你的错!”我低下了头,“是我私自违反命令跑了出去……我本来想去重星那里挑一块陨石送给你的……却搞砸了,还连累了赛罗。”
“重星?”
“啊……呃,是啊,”我有点慌乱,“别人告诉它的碎片可以送给好朋友,我就想去拿一块送给你,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只是,重星好像已经消失了。”
“这样啊……”梦比优斯好像有点失落,但又立刻振作起来,“没事的,它总还会出现的,这些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梦比优斯,”我担忧地问道,“这次是我犯了错,就不要惩罚赛罗了吧?”
“放心,你们俩都不会,”梦比优斯笑了笑,“不过,赛罗可是要私下里被人教训了。”
“谁呀,爱迪老师吗?”
“是赛文哥哥。”
我一头雾水,按道理来说,赛罗甚至都没有见过赛文一面,为什么他要教训赛罗?
“其实,赛罗是赛文哥哥的儿子。”
“?!”信息量过大,我得缓一缓。
麦克斯前辈来救我们是因为他是光之国调动的当时离我们最近的调查员;而赛文前辈并不在调动范围内却也赶回来了,虽说已经完成任务在返回的路上,估计也得全力以赴才赶得上。
这样一看,赛文前辈的急切就说得通了。
“我上次差点死在那个空间,赛文哥哥一定是非常担心赛罗才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不过按照哥哥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跟赛罗说自己有多么焦急的,说不定只是教训一通,连父子情都不知道怎么叙叙呢。”
“能有什么父子情,”我撇撇嘴,想起赛罗的生活经历,“既然爱他,那干嘛当初要撇下赛罗独自一人艰难成长呢。”
“伊塔,”梦比优斯看出我的不忿,“每个人都会遇到迫不得已的事情。赛文哥哥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为了担负这项使命,他不得不做出牺牲,甚至不得不让自己爱的人也做出牺牲。光之国有太多这样的人了,地球不也是一样吗?我们在防卫队时常与死亡相伴,不也是为了守护更多的家庭吗?”
“嗯,”我闷闷地点头,“我明白。”
这时候,有一名奥特战士送来一封紧急信息给梦比优斯。
“什么事情呀,梦比优斯?”用卡片传递信息而非发送签名,虽说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必定是经过核验才能确定的极重要的消息,再加上梦比优斯脸色剧变,我很担心。
“没,没什么,”梦比优斯站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梦比优斯,”看来他依旧没有学会说谎,“我有这封信息的知情权,否则它是不能当着第三人在场时交接的。”
梦比优斯攥着信卡,并不敢看我。
我坚定地说道:“我迟早都得知道的,给我看看吧。”
梦比优斯正犹豫时,赛罗忽然冲进了病房,我趁着梦比优斯分神的一刻拿走了信。
“伊塔!”赛罗看起来非常兴奋,我便知道他们父子二人相认了,但我只笑了笑就连忙低下头准备看信,因为梦比优斯刚刚震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赛罗!你先别说话!”梦比优斯一把拉住赛罗,“我们先出去。”
“等我说完!伊塔,我有父……”
“赛罗!”梦比优斯喝道。
“梦比优斯你干啥呢?!我就跟她说一句话而已你急什么!伊塔,我有父亲了,赛文就是我的父亲!”
此时,我正捧着信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却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了很多遍,仿佛永远都读不懂这句只有简单语法的宇宙语:
伊塔父母已于家中遇害
“是吗,”我控制不住语气中的颤抖,事实上,我并没有感觉到这些声音是由自己的身体发出,“那……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