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祝卿玉贪恋地看着他如玉的面庞,芙蓉佩的流苏晃呀晃,缱绻的梦里似乎还带暮春的温柔。
又梦到白松玉了....
艳阳天突然暗了,不知哪来的浓雾拢住了祝卿玉,周围的景象犹如流云变幻莫测。
她孤立无援地站在原地,惶恐地喊着白松玉的名字,天地却犹如死寂。
那时的祝卿玉不知道,当日她回到的是地狱般的金陵...
仿佛只是一瞬的跌落,城外十里亭的草地就变成了阴暗幽闭的密道,祝卿玉踉跄地往前跑。到处都是燕王的锦衣卫,他们抄了祝家,她要去东宫找父亲。
东宫被封了,慌乱的祝卿玉很快找了父亲。
“父亲,家里来了好多锦衣卫,这是怎么回事…”
朝局瞬息万变,在见到祝卿玉的那一刻,祝太傅就什么都明白了。锦衣卫封锁了东宫消息,想来是燕王早就准备好的。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拉着不安的祝卿玉再次走到了密道前。祝太傅不顾祝卿玉的挣扎,把她推入了密道,“卿玉,跑!快跑!不要回头!”
豆大的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眶,祝卿玉不甘地拉着祝太傅的手,“父亲,你跟我一起走。〞
“为人臣子,父亲是走不了了。”
“你要带着希望,好好活下去。”
.......
“父亲!”
轻纱笼着的薄帷帐下,柳念青从梦魇中惊醒。她拼命地呼吸着夜里稀薄的空气,裸露的肌肤都是汗。热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而后了无踪迹。
她去摸枕头下的匕首,触手可及的冰凉让她很快的冷静下来了。
十年了,她还是忘不了那天的金陵。
博山炉的冷香又燃了起来,三更的金陵城空荡荡的。檐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念青站在窗前手里攥着芙蓉佩,她想起了西川身上的那块芙蓉佩,也是白松玉从前不离身的那块。
元安二十年,陛下突发卒风,东宫造反。燕王拱卫皇城,平叛有功...随后即位,奉陛下为太上皇。
新帝的锦衣卫在日夜在金陵城中搜寻逆党,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祝家全家被抄,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祝卿玉这个名字也早就被自己抛弃了。从前的名门贵女,如今鹤鸣楼里的念青姑娘。
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