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了边境。他坐稳了十年的皇位,早已经固若金汤了。
他们想要颠覆这皇权,还有漫漫长路要走。
柳凭风收好竹筒准备跳窗离开,柳念青冷不丁地提了一嘴,“凡事量力而为,不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他背对着,握刀的手举起在空中摆了摆,“会的,姐姐等我带好消息回来吧。”
话音刚落,人就窜了个没影。
寿安宫外,锦衣卫三人成一队,轮流值班。
晌午时,王熙捏着鼻子去寿安宫侧房寻药,进去时小太监正蹲在炉子面前看火。他看着药房烟雾缭绕,不由蹙了眉,“这药都煎了多久了,还不端不上来。”
几个小太监跪着刻着头赔罪,王熙也知道太上皇这药费时费力,只能无奈念叨着,“陛下还在等着呢,错过了太上皇喝药的时辰你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王熙虽看着年龄不大,但他入宫早,在陛下身边侍奉了七八年,这说话的分量可足了。他一发话,几个小太监加紧忙活,赶忙就把药给弄好了。
乌漆漆的汤药冒着热气,还有股难闻的味道。王熙稳稳当当地端给寿安宫内的萧明台,他一拂手,王熙就老实本分退到外边。
萧明台坐在病榻的一侧,汤药在另一侧。轻薄的帷帐内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轻轻合上双眼,对外界的动静似乎完全不在意。
萧明台慢斯条理地将帷帐挂在两边,然后亲手捧着汤药侍奉着老者。他仔细地吹凉每一口汤药递到太上皇嘴边。榻上的人偏着头,汤药从嘴边漏出了些许。
萧明台全然不嫌,这十年他日日都这样做。
全一个孝子的名声,在慈父面前侍奉汤药。世人对他应该早就无可指摘了,他的父亲也应该更听话一点。
缠绵病榻多年的太上皇嗬嗬地发着粗气,他双眼疲倦地看着萧明台,想说话却无能为力。
他全身瘫痪不能言语,在这寿安宫中十年如一日的过,萧明台是他唯一能见到的儿子,也是他现在唯一活着的儿子了。
眼看着汤药喂不进去全漏了出来,萧明台放下手中的汤药,缓缓道:“我知道父亲不想见到我,可我想见到父亲。儿子只有见到父亲,才知道父亲一切都好,才能安心处理朝堂政务。”
太上皇又闭上了眼睛。
“父亲,今日累了吗?”
“您累了,那儿臣就告退了。”
走前萧明台妥贴地擦拭太上皇身上的药渍,“儿子最近听说了以文的消息,您还记得以文吗?”
他才刚说完就自嘲一笑,父亲怎么会不记得的,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的孩子。
他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早已无力太上皇今日居然抓住了他衣袖的一角,他嘴里还在喘着粗气。萧明台不动声色抓住太上皇的手,然后轻轻放在了被褥上,“父亲放心,以文很快就回来见你了。”
纵使高贵如帝王,曾经也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他始终怨恨父亲,怨恨父亲偏宠明安太子。
他渴望权势,厌恶这宫里的拜高踩低,所以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杀血脉手足,囚禁父亲。
现在看来他一点错都没有,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万人之上这条路,就是要一步一步踏着血才能走上来。
月色朦胧,景王府庭院内竹影三两交缠。书房的窗户开着,冷风不留情地往里面灌。萧知柯穿着单衣,若无其事地修剪着一株罗汉松。
松针毫无声响地往下落,风一吹散了一地,“北边的事都安排好吧。”
屋内黑衣人单膝跪地回禀,“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
“太子在锦衣卫安排了多少人。”
“大概一百人,不过镇抚司那边请了令,为了方便到时候调动守城军拿人。”
萧知柯不觉挑了挑眉,太子这如此安排也算得当,只不过用的都是他的人而已。
太子下令让他的人去北边拿人,不过费口舌功夫花别人家力气。萧知柯知道这些都是陛下默许的,也算自己借花献佛了。
“韩逸,你也去一趟北边吧,务必让柳凭风把萧以文带回来吧。”
“是,殿下。”
韩逸告退后,景王唤侍女进来打扫。门窗大开着,萧知柯温了一壶酒。酒香四溢,唇齿留香,胸腹之间似乎有一股暖流。明明是舒服的,可萧知柯总觉得不满。
这酒太温暖了,太容易让人失魂。
他拂袖将酒壶扫了出去,好端端的青瓷成了一地残渣。侍女双手通红伏在地上收拾一地残枝落叶,萧知柯瞧她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
他缓缓问道:“怕冷?”
侍女跪着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回答,生怕顶撞了景王
“北境的风吹不到金陵,暖风熏的人糊涂。”
“冷点好,冷点脑子清楚。”萧知柯多年来一直呆在北边,许久未回来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