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纱,柳念青看不清他的神色。
却不想西川撩开柳念青的帷帽,中指和拇指交叠,重重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哪来的那么多火器,炸了一遍还有第二遍,你是嫌我还不够引人注意吗”
“唔—”
帷帽的纱轻飘飘的落下,柳念青低头捂着脑门像只受惊的狸奴。
她娇气起来,连一点点痛都受不了,“不是就不是,你怎么动手呢?”
西川昂着头往前走,偷看她像是没有要还手的想法,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后退了一步,自顾自地又拉起她手,“我让人给萧知柯的赤红马下了药,他从军多年,最是心疼自己的战马了。听到自己的战马出了事,自然是着急回去看看,也刚好救你于水深火热。”
“原来如此,那我还得多谢你了。”柳念青阴阳怪气地说着,手上也毫不留情,莹白透亮指甲他手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西川忍着没出声,紧紧地牵着了她的手。他沉溺其中,享受着这样的琐碎的寻常。
喜怒哀乐都可以随意的表现,不必隐藏在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具下。
那日他再见她时,他便知她过得不好。
独自在金陵磋磨了十年,十年如一日,曾经她不喜欢的都变成了寻常。
辗转在景王和太子之间,她变成了别人喜欢的模样,像是任人操控的木偶。
而他也不是当初的白松玉了,当初的白松玉不会是阴狠诡谲的谋士,手上也不会沾染无辜之人的血…
回来之后,他故意学着自己从前的模样,与她相处。他只愿让她开心一点,哪怕是片刻的欢愉,在这愁闷的日子里也是好的。
他暗自捏了捏柳念青的手,他想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多久。
自己布了一步又一步的棋,或许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迟早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