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下了,不满道:“当然理解,理解的不得了。”
常阆弯眉,清旷的笑声溢出来,干脆倚在桌边,专心致志的看着一副明显生气却不得发作的姑娘,那表情,实在好玩。
……
新岁来临之际,恰逢元统帝五十整寿,重尧王孙毓携妻带子,历途三月赶路,在新年盛会这天露面,被封二十年的除孙昌季外世上唯一的皇室血脉重现大家视线。
宴会地点设在新修缮好的宝霞殿,两殿打通,替以一汪假山清泉,冬日间的树木被独特手段维持葱绿,数盏烛灯有序安放,人人来往的动景与之并不相悖。
朝堂上一番场面话下来,孙昌季才发话诸位随意。
孙毓在前而来,未及高台便跪下行礼请安道:“臣弟见过皇兄,陛下万安,谨祝陛下福寿昌隆!”
身后跪着三人,各个匍匐躬身跟着行礼。
孙昌季起身亲自将人搀扶起来,道:“起来吧,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多礼。”
孙毓年仅四十出头,貂皮制的抹额衬得一张脸野性十足。
此刻那□□朗黄黑颜色的脸上竟落下两滴泪来,其声哽咽,声容俱下道:“多年未见皇兄,您竟是多了许多白发,这些年来,您身体可还依旧康健?在九江的这些年里,臣日日思念皇兄,只敢把对您的尊崇想念化作抵抗外敌的动力,臣弟是片刻不敢离开九江,不敢离开边境半步阿!”
孙昌季眼中亦泛起眼泪,显然是被眼前人一番说出来的真心给触动了。
人老了就念了旧情,孙昌季已经不记得幼时跟着兄长们欺辱那些不受宠的皇子公主,看着与自己有两分像,□□动容的兄弟,孙昌季亦面露怀念。
“康健康健,你的衷心我都知道,朕心里都知道,南派二十余年,委屈你了啊!”
孙毓揽袖擦泪,不好意思的笑笑,躬身请罪道:“是臣弟失态了,还望皇兄包含,为我西夏子民镇守疆域,是臣本分。”
孙昌季含笑点头,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几人,猜测询问道:“这可是阿毓身边人?”
看着十岁左右的小孩长得不太像,男孩眉目深邃幽远,女孩柔和精致,一双圆碌碌的眼睛透着不染世俗的干净,说是很漂亮,倒不如说是各自遗传了双亲的面部特点。
早就听信说孙毓有一对双生子,依照样貌之像,大概就是眼前孩子了。
红色圆领胡服的薛觅温柔一笑,一手牵着个孩子,领着俩人见礼道:“见过陛下,臣妇薛觅,这是幼漪,静卢,来,去跪拜西夏天子。”
身为阿兄的静卢半步上前,领着孙幼漪跪下来,又一次叩拜道:“见过陛下,恭祝陛下寿诞快乐,万寿无疆。”
“哈哈哈,子嗣方面,阿毓你倒是叫人艳羡。”
孙毓向薛觅招招手,待其走近,竟伸出手握上她的手,又用一道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宛若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
“快起来快起来,朕猜,静卢是阿兄?”
孙幼漪惊奇抬头,就要发问,被身旁少年拉住了衣袖,沉稳的少年弯腰回话道:“回陛下,静卢的确是阿兄。”
“多大了?这个朕可猜不到了。”
“回陛下,臣与妹妹已满十二。”
孙昌季满意的点点头,看那少年脸蛋故作老成,一整个沉稳严肃样子,不由得起了捉弄心思。
伸手触上少年脸颊,孙昌季又捏了捏,观察那少年时,果不其然看见那张稚嫩稳重的脸上出现不情愿,但还是忍着没动。
孙幼漪在旁待不住了,上前半步,状若天真的问:“回陛下,臣女幼漪,您是如何猜到我们兄妹的?我的脸上可是没写字。”
问话打断了孙昌季继续的“□□”,单手背后,孙昌季好笑的回:“哪有姐姐跳脱欢快如此的?”
“初次见面,这是朕给你们的见面礼。”
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前面俩并列而站的小孩,孙昌季只递给稍远的孙静卢。
“此玉佩是一对,正好你二人兄妹一人一半。”
孙静卢低头间觑了眼孙幼漪,见她面色没不对才放心下来,双手接过玉佩,身子躬得更低。
西夏宫装繁琐,孙幼漪踏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了裙裾,孙静卢眼疾手快拖住她胳膊,顺势将人扶正。
孙幼漪惊吓还没涌上来,就亦安全,仰着灿烂的笑脸道:“谢谢阿兄!”
孙静卢口中训斥她注意点小心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嗯,走吧。”
几个大人说着他们兄妹间关系好的话,期间又不乏戏些许恭维。
先让孙幼漪挑选要哪个,剩下的那个孙静卢很随意的塞进袖间。
身处王侯之间,孙静卢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和孙幼漪不一样,君王问候,话术潜台词等,他才不会觉得孙昌季赏赐玉佩是真心喜欢他们,不过场面功夫罢了。
“阿兄,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