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大长公主赏的。每一样都来的正大光明。”
“那天香罗是何等贵物?官家怎肯轻易赏人。”齐慎嘴硬的辩解道,年前他阿姐出嫁,求皇恩赏赐一匹天香罗而不得,原来那唯一的一匹余头进了西谢府,让他怎生不妒恨?!
“反正你这种草包是得不了的。”谢煦能用拳头说理就尽量不开口说话,见他依旧嘴硬,就又上去将他狠狠打了一顿,打得齐慎日后见了谢煦便跟老鼠见了猫一般。
其实那天谢煦真正动手打的只有齐慎一人,旁人有一部分是被谢煦踹倒的桌子摔的,有一部分是被谢煦打人的狠劲儿吓的,林茵茵比较特殊,她是见桌子倒了,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踩到香蕉皮上滑倒了,还因此弄脏了新裙子,心里又气又疼又悔又羞,所以才哭着回家的。
以上便是谢煦打遍京城半个圈的权贵子弟的全过程。
谢霁听完珠珠和谢煦一五一十的交代,又问了一句:“是华阴侯次子齐慎先挑起的事端?”
珠珠和谢煦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谢霁微微一笑拍了拍谢煦的肩膀道:“打得好,日后他再这么欠,直接打,有什么事哥哥给你兜着。”
“咳咳!”
谢霁听到母亲故意干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可能有点大,再抬头看去,果然见那王氏脸色十分不济。
谢霁不好再藏在屏风后面,遂拉着双生子出来给王氏见礼,然后将事情经过、是非曲直,给王氏重新理了一遍,得知自己家的娇娇女没被谢煦打,王氏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闻谢霁说的天香罗,她不似那等没见识的人家,她的夫君官任工部侍郎,总领江南织造等事务,不是她吹,她见过的绫罗绸缎比旁人吃过的盐还多,如何瞧不出珠珠身上的裙子确实是今年唯二出产的天香罗所制,另一匹被官家赏给了最受宠的公主。
她心下暗惊西谢府的圣宠之极,当即也不敢拿乔,不好在杨氏面前充工部侍郎夫人的派头,当即干笑道:“误会,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反倒是我心急了。”
杨氏不是那等尖酸刻薄之人,听闻王氏的话顺坡下驴道:“王夫人爱子之心可以理解,只是凡事总得分出是非缘由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王氏忙点头称是,二人又去拉了些别的家常话,王氏这才起身告辞,心道:谢家圣宠正隆,日后还得让自家姑娘多跟谢家姑娘来往才是,万万开罪不得。
送走王氏之后,杨氏将三个子女叫到自己房中好好说道说道。
她语重心长的对谢霁说道:“煦儿本来就难管,你还如此纵他!”
谢霁闻言正色道:“齐慎乃宗室子,他的态度在学堂里很有煽动性,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到官家面前说上一二,将来吃亏的还是父亲。”
杨氏听后点点头觉得长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想想东川伯府族学里的那一窝权贵,她瞬间有点头疼。她看了看珠珠的香囊,忽然想到大巫说的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川伯府的族学是去不得了,旁的先生又教不了谢煦。
杨氏无奈,只好把谢煦收拾收拾打包送进了军营,交给官人来教养。
官人一人在外,想必膝下也是寂寞,正好把煦哥儿送过去聊以慰藉。
至于珠珠,自己在家教教她吧,等她大一些了再给她单聘一个西席,没了煦哥儿捣乱,珠珠还是十分乖巧的。
杨氏挥了挥手,三兄妹出门回了自己房中,谢霁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对齐慎起了杀心。
当今圣上的子嗣都在兀目人手里,官家在临安无子,后来因为种种变故,官家彻底绝嗣了,不得不从宗室里选皇位继承人。
后来被官家立为太子的人正是齐慎,前世那场宴席他以为只是临安侯府特设来针对珠珠的,如今从阿煦那里知道了齐慎的品性,他不得不重新看待此人了。
父亲手上有兵权,前世齐慎敢设计珠珠,只会让他的储君之位更稳。
可怜前世珠珠为了见自己一面才去临安侯府赴宴的,竟遭遇了那样的事。
后来珠珠对自己冷心,也是他咎由自取。
谢霁心中又悔又疼,他发誓,这辈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让珠珠受到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