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目皇孙被谢煦捉了去,之后的事情要比他们谋划的顺利的多,蔡州知州投鼠忌器,己方把柄在谢煦手里,他掣肘甚重!
蔡州知州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能当一州之牧还是用钱财贿/赂来的,这会儿兀目皇孙在自己手上出了岔子,他亦没什么本事给夺回来,那兀目人岂会放过自己?思及此处他连夜脚底抹油溜了,逃命要紧。
堂堂知州溜了,底下的人为了权势斗成一团,谢氏兄弟用兵克了蔡州,如今蔡、颍两州都落在南齐手里。
蔡州距离纪州才二百里,而纪州挨着河西的岐州,谢氏兄弟的目标只有纪州,谢霁要取纪州给阿煦,当作阿煦入河西的诚意,只要阿煦在河西站稳,那阿煦通敌的罪名将会自然而然的一笔勾销,毕竟谁敢妄议河西不属于南齐,即便河西如今近乎一块飞地了。
即便朝中之人再怎么猜忌河西是否有不臣之心也无济于事,毕竟,平西王又没有真的易帜自立。
只是纪州常年和岐州对峙,一向兵精将猛,便是河西也无从下手去攻破,如果河西能得到纪州,那河西的防御能力将大大提升,将来与南齐策应彻底剪除兀目在江北、淮北等地的势力就不再是空谈。
拔出了纪州这颗插进河西之地的獠牙,南齐便是不跟河西策应,到时候兴兵北伐,单单是西路军的压力就会少很多,至少没有后顾之忧。
纪州这块地儿掌握在兀目人手中,南齐眼馋,河西亦眼馋,但如今朝中主和派的势头压制不住,纪州到了大齐手里也没什么用,迟早会被送出去,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所以,谢霁才会将纪州谋划给河西。
如今,颍州和蔡州只是暂时在他们兄弟手里,和谈在即,他要争取时间,速战速决,即便是他也无法和朝中大势相抗,只能尽可能多的为将来做打算。
然而,纪州的守将是兀目大皇子妃的父亲安科,他作战经验丰富,极擅守城。又因纪州地处河西、南齐与兀目的交接之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想要靠寻常办法攻破纪州,恐怕难如登天。
谢霁着眼瞅了瞅身畔的弟弟和老大不服的兀目皇孙,突然心生一计。
对于纪州的兀目守军来说,他们的优势和任务为同一个,那就是守城。如果想办法将纪州守将诱出来,无疑削弱了纪州的防守,而阿煦的优势亦是显而易见,那就是攻城略地无往不克。
将纪州守将诱出,然后命阿煦率兵前去攻城,此计若实施顺利的话,将会事半功倍。
谢霁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放在此刻正愤愤不平的兀目皇孙利烈身上,纪州守将安科是这小皇孙的外祖父。
纪州处于兵家必争之地,向来险要,是以安科也不敢让亲外孙久留,以防有什么不测。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颍、蔡两州接连失守,小外孙也被南齐人生生活捉了去。
要诱出安科,暂时只能在这小皇孙利烈身上做文章了。
谢霁命人将利烈身上特有的宗室玉佩摘下,用剑一斩两半儿,其中一半沾了血迹命斥候给纪州送去,并言明要纪州守将验明真伪。
果不其然,等消息送到后不久,纪州方向坐不住了,犹豫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有一小股经过乔装打扮的精兵从纪州城里溜出,被守株待兔的谢煦捉了个正着。
本来这股精兵是要探消息虚实的,如今被谢煦带人剿灭,自然也就完不成纪州守将安科交给他们的任务,安科心里必会防范万千。
接着,谢霁又命人将兀目皇孙身上的信物分一半给纪州守将送去。如今纪州守备森严,攻城先攻心,他倒要看看这个纪州守将能稳坐在纪州几时?
要紧的信物送到最后一个,谢霁对送消息的人讲:“告诉纪州守将,既然他不肯相信兀目皇孙在我们手里,信物我们送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把人拆开送去,请他一一查验真伪。”
偏偏后来几次递消息的人都特意选的兀目人,便是纪州守将想斩也得掂量掂量。兀目人不信南齐人,总归信兀目人的吧。
果然,在第四次送信之后,安科终于坐不住了,要亲自带人来齐营查看。
谢霁不敢盲目托大,他着谢煦拿着河西银青令悄悄去河西控制的州府调兵。
在河西,见银青令如见平西王妃或世子,但银青令毕竟不是虎符,谢煦又是生面孔,如何能立马调来兵,河西州府的守将看到银青令之后,略显迟疑。
谢煦明言道:“若你们想要纪州的话,便调我两万精兵,若不想要纪州的话,当我此话没说,区区河西银青令也不过如此嘛。”
“哟呵,好大的口气!”
谢煦正与岐州守将僵持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朗笑。
岐州守将扭头看见来人,便立马半跪在地上,口中恭敬的喊道:“末将参见主上。”
谢煦见来人着紫麒麟戎甲,下颌长有半白的胡须,龙眉虎目,身长八尺,气度不凡,令人望之生威。
谢煦打量来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