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年纪不大竟敏锐至斯,不过定下心来一想也正常,到底是谢家子。
杨昉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相信你兄长。”
相信归相信,可总归是兄弟连心,荆玉仍是止不住的担忧。
几乎是同一时间,齐天临收到了来自河西的密信,祖父在信中讲最近新给他招了一员小将,小将十分英勇,用兵如神,克纪州之地时全依仗此子,甚至他入营不到半月,就单挑了所有还在河西的雄武卒,无一败绩。
但他年纪尚小,还不到十五岁,所以暂时安排在雄武卒里做了雄武卒的副统领,先磨炼磨炼,日后再委以大任。
齐天临:“……”
雄武卒是他的亲兵,他打小就一个一个仔细筛选过的,无论武艺还是智谋都是个中翘楚,绕是这样都没一个挑过那小将的,可见其人之神勇。
他十分想会一会此人!
齐天临继续往下看时,才发现此人就是珠珠的胞兄谢煦!他不由的想起当年在谢家养病时,那个还没剑高就提着一柄小木剑跟随他们这些大孩子笨拙习武的小人儿。
彼时他眼上有病,被一方厚厚的锦帕包裹着,并不能视物,只能靠着耳朵听,听谢将军一次次驱赶这个小人儿。
没成想当初的幼童已成长成骁勇善战的小将军了,日后他还会是大将军。既然南齐容不下他,河西必将有他一席之地。
既得要塞又得猛将,齐天临心中甚是爽快,他恨不得当场大笑三声。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脚也不瘸了,走路虎虎生风!
珠珠见他前一天还一瘸一拐,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好的透透的了,心中不禁纳罕,她十分好奇的问道:“齐兄,大表兄给你用了什么药?这么神奇,居然一晚上就好利索了。”
齐天临郎笑道:“自然是灵丹妙药。”他十分痛快的将自己的制艺小技巧毫不吝啬的传授给珠珠。
一片竹林里,读书的自然不止他们,还有好多别的学子。
见珠珠正认真的听齐天临的独家秘笈,有几个家里颇有些权势的子弟也悄悄靠近了些。
只听有一个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世孙别只教谢兄弟一个,也给我们说说。我听说借读生纳入考核是世孙给山长出的主意?”
听听这兴师问罪的语气,来者不善啊。
齐天临顿时沉了脸色,他垂眸说道:“想听便认认真真的听,不必言说其他。”
“要我说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学什么样子用得着你操心么?”心怀不满的权贵子弟嚣张的说道。
珠珠生气的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这个规定不是防的你这种人?有权有势就可以不学无术吗?”
那人被珠珠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顿时恼羞成怒道:“老子告诉你,有权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老子叫你这个娘们唧唧的看看什么叫真男人!”
说着,他们欲动手教训教训齐天临,不就是兴庆郡王世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河西不一样被平西王压的抬不起头来,难道跑到鹅湖书院就可以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充主子爷吗?他也配!?
珠珠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也是,临安的混世魔王们敢在谢煦面前嚣张的没有,别处的混世魔王她今天才见到,也算大开眼界了,他们真的应该庆幸,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她谢姝,而不是她二哥谢煦,否则这会儿他们哪里还有站着嚣张的机会?
齐天临已经在一旁活动手腕了,别人如何讲说他无所谓,但不能骂他喜欢的姑娘,他今天就要这群人先见识见识他的武力,再见识见识他的权势。
珠珠一看齐天临要动手,心里的火不由得熄了几分,她拉着齐天临说道:“齐兄冷静,跟这种渣滓吃书院的处罚不值当的,他们不配。”
齐天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放心吧,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几个人刚刚还像雄赳赳的大公鸡,不出一刻钟,已经全部撂倒在地,哎呀哎呀,浑身疼的叫唤个不停。
齐天临第一次在姑娘面前打这样的架,倍感新鲜。又被喜欢的姑娘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顿时浑身充满力量。
跟在一旁的王府随从,感觉自己的活儿被主子抢了呢。年轻一点的十分不解,为何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子会亲自动手教训人。年长一点的暗暗偷笑,心道谁没个年少的时候呢。
地上几个躺着的人被抬走的时候,齐天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珠珠见他没吃什么亏,顿时放下心来。她突然想起,那个给山长出馊主意的人正是眼前这人,她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齐天临一脸的不解,他忙追上去,没想到前面那人越走越快,他竟是追赶不及,索性跑了起来:“谢兄弟!等等我!谢兄弟,等等我!”
“谁是你兄弟?”珠珠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有你这样坑兄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