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承鄞还是不到一天就消了气。
正月十四晚上,他揣着一大包东西,悄没声儿地来找铃铛。
他起劲极了:“快起来,我连衣服都命人准备好了。过完了上元节,可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他准备了一大包新衣,铃铛左看看右瞅瞅,就是觉得没有他穿太子服饰好看。
“要不要贴上假胡子?”他兴冲冲地将包裹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这样绝没人能认得出咱们。”
“要不要带上夜行衣?这样飞檐走壁也绝没有问题。”
“要不要带上蒙汗药?这样麻翻十个八个绝没有问题。”
铃铛在他那一大包东西里刨来刨去,抬起头问:“你有没有说书人说的,那种暴雨梨花针?”
李承鄞一想,说:“还真没有,那种东西应该让善金局去做。”
铃铛又刨他的包裹:“有没有那种铁爪子,抡起来就能勾到房顶上,然后嗖嗖嗖爬上去。”
李承鄞冲她眨眼睛:“到时候我带你飞上去。”
铃铛嘿嘿笑了起来:“让顾剑晚点动手,咱们先去撞破父皇的奸情,然后上房顶看烟花,玩够了再办事。”
两个幼稚鬼一拍即合,各自改装打扮,铃铛的男装穿到一半……在不该卡住的地方卡住了。
她刚穿完裤子,上身的绑带怎么都系不上,只能提着衣物傻眼。
要不就……裹起来吧?
李承鄞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坏坏地笑道:“又长大了。”
他凑过来,双手环住铃铛,去解布条:“穿不上,就不必再穿了。别憋坏了咱们阿穆的口粮。”
铃铛踹了他一脚:“阿穆是皇家的孩子,让阿穆去找乳娘!”
李承鄞就跟着笑。
两个人一起悄悄溜出宫去,来到鸣玉坊。鸣玉坊的姑娘们都认识铃铛,一见到李承鄞,纷纷露出神秘的笑容,交头接耳着,窃窃私语着什么。
李承鄞耳力好,听了几句,脸已经红透了。他们要了一间房间,李承鄞拿金叶子打发了陪客的姑娘,抓住铃铛的手腕,把她按在床上:“你都说了我什么?”
天地明鉴,他们还没真正圆房呢!
铃铛笑嘻嘻地冲他眨眼睛:“一个时辰,你满不满意?”
“怎么着也得至少两个时辰。”李承鄞放了手,一脸严肃。
“两个时辰!”铃铛惊呼,“我不要,两个时辰你是要累死我!”
这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问题,李承鄞据理力争,可惜最后被一招秒杀。铃铛瞪着他,两腮鼓鼓地说:“你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下次去如园治病,我看就排到下个月吧!”
李承鄞立刻闭了嘴,却凑过来,仰起脸:“那你先亲我。”
王太医给他们开了医嘱,因为铃铛的郁证太严重,身子骨又孱弱,药量太轻怕没有效果,下重药又担心她受不了,所以他要求李承鄞不再顾忌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传统,而是尽可能的温柔小意,通过夫妻之间的相处,尽可能让她感受到欢愉,从而缓解痛苦。李承鄞特别享受这个过程,他既享受妻子可以在自己的服侍下慢慢好转,又喜欢治病这个过程带来的征服感,还能享受到快乐。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要躲着父皇母后,好好的亲热硬是被玩出了偷情的刺激感。
这是从那天她闹着要死要活开始的,等到梅观寒进京,已经进行了好几次。在他的殷勤服侍之下,铃铛的情绪明显得到了缓和,这几天他们的感情近乎飞速增长着,铃铛的脸上都多了好几分妩媚姿态,显然是被丈夫好好宠爱过。
铃铛瞪他:“不亲,过几天等我月事来了,你再过来亲我。等会有正事,软了怎么办!”
她月事期间,最爱的就是李承鄞的安抚和亲吻,这比止痛药都管用,亲一次能舒服很久。反正月事期间可以光明正大躺在床上,不用担心亲软了会误事。
李承鄞就笑:“那你可要记好了,你还欠我一个。”
这只狗笑得……她都想踹他了。
两个人狗狗祟祟地摸到明月的房间,琴声穿出墙来,铃铛跟李承鄞商议:“要不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进去?”
李承鄞认认真真地点头。
铃铛伸出手指:“一……”
然后李承鄞就把她推了进去。
他整整衣冠,好整以暇地走进去,看着和皇帝大眼瞪小眼的铃铛,脸上立刻露出慌乱:“父皇。”
两个人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终于,皇帝发话了,他问:“鄞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承鄞理直气壮地答:“太子妃太木讷,儿臣带太子妃来见识见识什么叫风情万种。”
皇帝愕然起来。
这种话,这是父皇能听的吗?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闲闲地“哦”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