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悄悄露出头来,光洒在石板路上,微风拂过面颊,吹散了一丝热意。
陆宋岚打开门望着前方的小路,站在原地没有前进。
黄芸柒走到陆宋岚的身后,“还是我来?”
陆宋岚侧头俯瞰一旁的黄芸柒,“能留他一命吗?”
“还是我来吧!”紫儿过陆宋岚的身边跨过门槛。
陆宋岚一把拦住紫儿的手,“还是我去!”陆宋岚说完低头看了怀里的瓶子。
往常都是沉睡的较晚,几次起夜都能看到父亲的屋内亮着光,陆宋岚经过酒窖随意挑选了一瓶,敲了敲门陆川柏的房门。
一见父亲的脸陆宋岚又犹豫了,紫儿轻轻假意池中一蛙发出几声叫唤。陆宋岚借难以入眠,想与父亲晚浊几杯,就进了陆川柏的屋。
百年之前,为了能保下一脉安全存活在这乱世之中,陆家在各权势之间互相利益往来。当然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只要能生存下来,一切都以自己家族为先。
这研制木春也是参与了一部分,陆家就是启用尸胎为药引的第一家。
陆宋岚辩解道这也是祖上留下的,并不是父亲的本愿,就像自己也不知晓这事情的真相如此。
黄芸柒讥笑了几声,可这事实确实陆川柏还参与了杀人毁尸夺取尸胎的事情,并不是不晓不愿。
本以为南溪的那场癔症会带走所有人,但陆家却幸运的存活下来。
陆宋岚起初不能接受事情的真相,这与他印象中的父亲形象是不一致的。
紫儿拿出怀中一小瓶子放在桌子之上,这是看在陆宋岚的面子身上,给陆川柏保留全尸,本来蓬迦是想一剑封喉,直接抛入海兽肚中,反正他们也是如此喂养海兽的。
陆宋岚内心挣扎了许久,不想看着父亲惨死在眼前,于是拿起桌上的瓶子决定自己动手,体面地送走。
陆川柏拿起眼前的酒杯,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低眼看了一下杯内的酒水。
“爹,怎么不喝?”陆宋岚见陆川柏没有饮下问道。
“这酒是新制的?味道闻着与昔日的不同!”陆川柏将酒杯对着陆宋岚轻轻摇晃了一下。
陆宋岚一口喝完手中的酒,抿了抿嘴,“不觉得!”
陆川柏抬眼看了一下陆宋岚的脸,瞧着是享受的表情,没有怀疑地将手中的酒饮下。
陆宋岚低头看着桌上两个空了的酒杯,沉默了下来,心里泛起一丝伤意,“爹,为何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陆川柏眉头微微一皱,挥手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大声喊叫到,“你下毒?”
陆宋岚双眼闪过泪花,拿出怀中的瓶子放在桌子上,轻笑一声,“没下毒。”
陆川柏望着地上看了眼,残留在酒杯之中的水滴落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异常,转头看着坐在对面满脸失望的陆宋岚,“我是不想你卷入这些事情,就没有告诉你。”
“所以爹这是不否认了?”
“爹会处理好的!现在他们都灭亡了,不会再有人逼迫我们陆家了,以后这木春就是我们的独家秘方了,这数不尽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向我们陆家送来。到时候陆家就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
“爹的意思是还要制作木春?”
“这是生财之道,为何不做?再者说木春也可治病疗伤!”
“可是这是损害阴德!”
“那又如何?我们陆家不是在这大难之中存活下来了吗?那都是迷信,不可全信!”
“那是巧合!”
“你怎么就是和钱财过不去?这以后可比季家还有钱,你也不用在低季九白一等了。虽说季九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生前考去功名,听说还娶上了妻子,可把季世严骄傲的,有什么用?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我儿子还活着,等陆家独占了这份秘方,一下子就超过季家好几个台阶,到时候看他季世严有什么好说的?“
“爹!九白是靠自己实力考取的功名,骄傲也是应该的。就算以后陆家发迹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自豪的?”
“真是没出息!”
陆川柏拿起桌上的瓶子瞧了瞧,“你是听谁乱说,居然要我的命!”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下毒的?”
“你从来就没有自己去酒窖拿过酒,都是让下人去。”
突然门被踹开,黄芸柒快步迈进屋内,一剑刺向陆川柏,“废话这么多!”
“芸柒!”
剑光划过眼前,陆宋岚喊了一句,伸手触碰到了黄芸柒的胳膊。
给了陆川柏反应的时间,巧妙地躲开了。“你果然没死!”
之前给黄芸柒诊脉,虽说是死亡的脉搏,但瞧着眼眸之中的血丝有些异常。
当然也是有特殊的情况,毕竟黄芸柒体质与别人不同,陆川柏就没太在意,只是有过一丝存疑而已,现在见面前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