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节日,温青唯都不知他要她过的是结婚纪念日,还是儿童节。
接过来放在腿上,温青唯感受到份很有些沉甸甸的重量,比手镯和手表加起来都要重,出于好奇,她索性当着陈先生的面拆了,他总归不会介意的,毕竟若是不喜欢,陈先生说过她可以当面对他提出来。
这头打开包装盒,温青唯哪怕早有心理准备,里面会是某种名贵石头,却也还是没办法不被惊喜到。
“这怎么能买到的!”
车窗外的烈烈日光正照进来,洒在温青唯腿上的盒子里,几乎坠满整副项链的墨绿色宝石,折射出了足够闪耀出满目星光的细碎华彩,她在珠宝店里看过的,但当时并没想过能够拥有。
“不是品牌只做展示的藏品吗?”
她的喜怒哀乐向来都写在脸上,驾驶座的男人唇角略勾,嗓音淡淡地,“你想要,办法总是很多的。”
温青唯听着这话,忽地想起他之前说过“得不到,就不想要”,起初觉得无奈,现在听来倒很有些狂妄,毕竟,陈颂深都只能可望不可得的东西,那想必除了说服自己不想要,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抿唇笑了笑,眼底被满目华彩照得发亮,又在那份华彩中看到张小小的黑色卡片。
“这也是给我的?”
放在盒子里,不然还能给谁?
瞧男人耐性儿点头应了声嗯,温青唯手里捏着卡、腿上搁着华丽的珠宝,倒从一颗心的边边角角生出些不满足来,一点点的贪心不足,他明明什么都乐意给,却怎么不是钻戒呢?
她想什么都愿意让他知道,骄矜的语调,“那我改天就去订颗鸽子蛋,这卡会不会刷爆啊,陈先生?”
那男人只听得轻笑,不知是不是在觉得她爱慕虚荣,只说:“你去试试就知道。”
温青唯抿唇挑眉,试试那就试试!
领完证两人是要去吃饭的,陈颂深定的饭店离民政局很远,不过总归是他开车,温青唯也没问什么。
前些时候准备学校考试,接连几天没睡好觉,她在路上不出意外地打了个瞌睡,车停到饭店门前被唤醒,跟陈颂深进里头,服务员领着穿过竹叶隔断的长廊,温青唯才隐约看见包厢里有人。
她下意识侧目去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陈颂深并没告诉她今天要见谁。
眼下他好像也不打算说些什么。
只是无端的,温青唯提着包的手微微捏紧了些,服务员在前头已经推开门,她走进去站在门口,望见整个房间时,不知道该不该说意外,屋里的人是闵琳琳,但也只有闵琳琳。
“呦~你俩可算是来啦!”
闵琳琳穿身干练白衬衫加长裤,坐在那里正无聊地刷手机,仰头瞧见两人忙招手,又招呼服务员上菜。
目光再调回来,她望着温青唯笑,“今儿难得完事早,结果在这都给我等饿了,深哥还特地寻人挑了个良辰吉日呢,看来这是真良辰吉日,今儿民政局人是不是特多?”
对方全都知道,温青唯说不清是松一口气、还是泄一口气。
跟陈颂深走过去落座,她边应声儿边扭头笑瞧了那男人一眼,眼底仿佛在说:看不出来你还信那个?
陈颂深倒是满脸若无其事,半点不像个会做那事的样子,“早同你说约在市中心,我们过来也劳神费力。”
他淡声讲话时并没看旁边的温青唯,但闵琳琳只要眼神儿没问题,就肯定是能看到温青唯额头上,因为路上打瞌睡而不小心抵出的红印儿,那显然是他这话最好的注解。
闵琳琳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她哥的狗粮,眉尖顿时很受不了地微皱起来,“您多少体谅体谅我吧,这一天天累得跟招人使唤的丫鬟似得,我又没专属司机。”
温青唯听着只是笑。
陈颂深不爱跟人打嘴仗,坐下来拿了菜单递给她,“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什么特别嘴馋的,温青唯接过来又放在了一边,闲话问起闵琳琳:“你最近上班了,难怪这么久不见?”
瞧这一身规矩板正的职场装扮,闵琳琳点头嗯了声,她的国考已经顺利上岸,现如今用她自己的话讲,就是个标准的职场菜鸟,只是总算不用再被念叨相亲催婚,是只快乐的小菜鸟。
坐下来不到十分钟,菜没还全上齐,陈颂深这段时间格外公务繁忙,又被个电话叫起来。
趁他起身出门去接电话,闵琳琳歪着身子凑过来问温青唯:“深哥怎么跟你求婚的,偷偷跟我讲讲呗?”
那天的情景,要她怎么讲呢?
温青唯捏着筷子眨了眨眼睫,抬眸隔着影绰的隔断朝外看了眼,转过来简而言之地跟她说:“嗯……求婚不都是统一那样,他说结婚,今天就领证,我恰好愿意呗。”
“呦!陈老板还挺会直奔主题的啊!”闵琳琳眼底八卦藏不住,“单膝跪地那种说的?”
温青唯抿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