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应下来,再没讲几句,挂断了电话。
耳边倏地又恢复清净,温青唯手里捏着水杯,又放下,到底不甘心地在屋里四处转了一圈。
确实没有人。
陈颂深没有回来,都是她的臆想。
她站在楼梯口,望着落地玻璃外微微泛黄的银杏树叶,倏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上次离开之前,那棵树的叶子还是翠绿的,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却怎么好像突然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李静好电话打来后的第三天,温青唯收拾好行李箱,关上了这间空荡荡的别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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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初,电影《藏刀》在横店举行了开机仪式。
温青唯再见到付成,对方仍旧是那么个不冷不淡的样子,不爽快少了点,但也看不出有多待见她。
开机仪式那天男主并没现身,听说在忙着赶通告,新晋小生,蹿红特别快,张颖说对方还是温青唯同校学弟,因为长得帅,艺考就被公司看中,去年拍了部校园偶像剧,爆了,现在妥妥的国民初恋男友。
温青唯私下休息时找网络上的视频看了眼,帅是真帅,但除了帅,乍一眼她好像也看不出别的闪光点。
这部戏男女主虽是情侣,但实际上同框并不多,温青唯先进组,在上海片场拍了半个多月,男主姜恕总算姗姗来迟,现身那天前呼后拥到片场,见过付成后便来同她打招呼,开口就称她:
“小唯学姐。”
温青唯这便从他身上发现了另个闪光点——自来熟。
见了真人,她总莫名觉得姜恕有些眼熟,但无奈想不起来,只能归咎于帅哥都帅得大同小异。
两人后续的磨合不错,在付成号称NG狂魔的手底下,上海部分临近结束时,比原定计划整整提前了4天,最后一场是整部影片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人也清楚知道此生大抵不复相见,是场诀别戏。
剧本里男主临别的台词却写:一约既定万山无阻,你挂念着我,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你挂念着我,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温青唯那天鬼使神差,望着眼前情感充沛的姜恕,她却迟迟无法准确调动情绪。
镜头每每推到她的特写,付成便要喊卡,随着喊卡的声音一次大过一次,现场气压肉眼可见地逐步降低,温青唯极力试图调整多次无果,终于触及到付成的暴躁导火线。
“你今天怎么回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还能不能干!”
巨大的怒骂声劈头盖脸地砸到温青唯身上,她站在那里僵直了身体,片刻又忙弯腰冲所有人道歉。
李静好这天恰好前来探班,在旁撞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去劝解付成消气,不知道两人低声说了什么,付成目光稍偏着看了眼,明显压了压火气,而后对众说了句让大家先休息。
温青唯抬起头顺着两人的目光去看,才发现温先生和杨女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片场旁边。
温青唯下意识地低垂下眼睫,鼻头突然间异常酸涩起来。
早前接到工作,她便打电话给爸妈,临时取消了他们去北京,却没想到他们会悄悄地来这里。
“先去休息会儿吧。”
头顶传来姜恕的声音,温青唯竭力眨了眨眼,抬起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杨女士和温先生大老远跑来探班,特地教张颖和李静好提前没跟温青唯吱声儿,原本该是个惊喜的,却没想到两人站在片场边,第一眼目睹的会是这幅场景,瞧她低着头,杨女士眉心就忍不住皱得厉害。
可等她转过身,脸上倒又弯出个笑,朝他们走过来。
李静好那边跟付成打好了招呼,下午让温青唯先收工,其他人暂时转场去拍男主个人戏份。
温青唯回房车卸了妆,出来带上杨女士和温先生先去吃饭,餐桌上见爸妈总用心疼的目光看她,她笑了笑,“工作嘛,职场上挨领导的骂,演戏免不得要挨导演的骂,往后我把工作做好就行,别担心。”
杨女士是做领导的人,嘴下骂过的员工无数,对这说辞倒算得认可。
只是毕竟换成自己的女儿,想想那幅场景仍然觉得不好受,但她不想多提,做父母的也不好再提。
吃完饭,一家三口沿着街巷慢悠悠散步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冬天的上海潮湿阴冷,夜风也沁骨头,杨女士近些年爱生病,这晚上跟温青唯睡,睡前温先生记挂着端杯热水来敲门,照看杨女士喝药之余,又塞给她几个暖宝宝,让晚上暖着膝盖和后腰。
温青唯在旁瞧着忍不住轻笑,晚上睡不着,喃喃仿佛无意地冲杨女士问了句,“我真挺好奇的,您都给我爸吃了什么迷魂药呢,能教他这一辈子都对您这么无微不至地好?”
“迷魂药?”杨女士听着都觉得乐,抬手拍她脑门儿,“拍戏都把你拍傻了吧?”
温青唯对此只笑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