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覆上去。
“我穿衣服,你可不许偷看。”
那股子周身藏不住的骄矜,伴着怀里不停扭来扭去的动静,只教陈颂深忍不住胸膛轻颤。
他怎么可能做出“偷”那样下流的事,他分明已光明正大地将她身体的每一寸,全都丈量印刻在了脑海里,只是她一定已经忘记了,昨晚还说过要向他的记忆,收取肖像权使用费。
这下午磨磨蹭蹭,回到卢塞恩又已经傍晚时分,灰蒙蒙的天只宜蜗居。
两个城市都有雨,窗外雨丝慢悠悠地飘,敲打在窗上宛如催眠乐声,屋里灯光照开片温暖通明,陈颂深离开的日子,有教人前来打扫,屋里保持着温青唯1年多前来时、走时,印象中的模样。
他是个很念旧的人,并不喜欢图所谓的新鲜,不论是北京还是这里,他的习惯都没变过。
温青唯周身还沾染着昨晚的放纵,要洗澡,但跟他分开洗,两人若在一起做事,时间又会变得很慢了。
穿着睡裙下来时,屋里的空气中已飘着炙肉香喷喷的味道,食物在炙热的油锅上发出滋滋的煎烤声,将人的味蕾调动起来,温青唯寻着香味找过去,在料理台后瞧见了游刃有余的男人。
陈颂深换了身灰色的薄毛衫和休闲长裤,洗过澡后半干的头发卷曲松软,灯下浅淡的轮廓阴影,莫名教人看出股温软味道,招呼她过去坐,隔着张料理台,温青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
她灵敏地耸了耸鼻尖,内心承认眼前的男人此刻着实很好闻,比炙烤中肉香四溢的牛排更清淡可口。
那副腰身看起来也……很好抱。
大抵看得有点久,眼底悄然观察的目光很难不教人发现,陈颂深抬头耐性觑她:“站在那里看什么?”
“看那块牛排的味道好不好。”
温青唯垂眸若无其事地微挑眉尖,答得语焉不详,转身去酒柜找出瓶甜葡萄酒,倒进酒器等待醒酒时,对面的男人将切好的牛排、和烤箱里的食物都取出来,盛放整齐摆上了餐桌。
屋外雨丝疏疏落在草地,却除了雨声再没别的动静。
寂静的异国他乡,丰盛的晚餐也难免透出几分单调。
温青唯浑身藏满的不安分因子,隐隐都开始复苏躁动起来,流转的目光瞧着男人抽出椅子在桌边落了座,她索性走过去,抬起裙摆下细长白皙的腿跨过他,丝毫不掩顽劣笑意,在男人腿根坐了下来。
陈颂深伸出去拿酒杯的手只片刻微顿,半垂的眼睫下,便牵起些并不大惊小怪的弧度,继续捏起酒杯,只身子愈发散漫朝椅背靠了去,手掌松松然落在她后腰,眸底好整以暇淡笑着瞧她。
“做什么呢?”
“无事可做,找点乐,”温青唯抬手从男人手中取走酒杯轻抿了口,俯身向他以唇引渡,鼻尖相触轻蹭了蹭,她不安分地挪动,眼底浮出丝丝缕缕的狡黠,问他:“你在梦里这样玩儿过吗?”
那理直气壮的问题,天真到甚至带着点锐利往人心口扎针的娇蛮劲儿。
简直像在笑话他那时无人回应的单相思,只能靠虚无缥缈的梦境纾解。
陈颂深望着怀里的女人略无奈蹙眉,眼底笑意愈深、暗色也愈盛,落在腰后的手掌不由得用力掐了把,惩戒似得,听她受痛地吸气,扭着腰躲避,才算松开,转而探向裙摆边缘。
“今晚随便你怎么高兴怎么玩,”男人慵懒靠着椅背,却又渴求哄她,“乖,过来再让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