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她不是今天的第一名。”
评委的声音还响在耳边，但顾衍桐眼底只有任时也这时起身收拾电脑，而后朝他比了个朝大门外的拇指，接着匆匆离开的身影。
再然后，三个评委里，只有Henry选了顾衍桐。营销管理老师选了跟顾衍桐对战的正方选手，公司创始人先夸了顾衍桐一番，最后说，出于自身立场，他必须选择正方，认为自己的公司是值得被投资的。
于是2比1，顾衍桐输了第二轮比赛。按照赛制的积分规则，顾衍桐最终总分排名第二。
第二名奖金三千元，还有暑期实习的机会。
投资人Henry亲自为顾衍桐颁了奖，还面对面说很欣赏她。
顾衍桐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了，她只记得任时也走后，加上比赛已经结束，她的魂也不知丢去了哪里。
颁奖环节结束后，所有选手都在和到场的公司高管聊天，交换联系方式，但顾衍桐只是迅速找到手机，看到了任时也的留言。
X_z：[走了]
只有两个字。和往常一样，简单得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世界末日。
这时，有许多人来加顾衍桐的联系方式，包括评委Henry。
顾衍桐留下联系方式便往教室外走，而张文飞这时迎了过来。
顾衍桐已经忘记了张文飞也在场。张文飞先恭喜了顾衍桐，接着又道：“不请我到你们食堂蹭顿饭？”
顾衍桐这才意识到腹中空空。
她今早上化妆、戴隐形、试西装，还要早早去校门口等任时也，没来得及吃早饭。而这一上午的高强度赛程早就将她身子掏空。
顾衍桐带张文飞去了最近的食堂。食堂有两层，张文飞问顾衍桐楼上有什么特色没有，顾衍桐答没有，直接带张文飞到了一层。
一层这时人很多，张文飞跟顾衍桐只找到沙发一侧的座位，两人只好买了饭并排坐进去。
顾衍桐昨晚考虑过，今天比赛结束中午要带任时也吃饭，但如果碰到食堂人多的问题怎么办，她的方案是去咖啡馆或者出去校外吃。
而且想到任时也爱喝酒，顾衍桐也想过询问任时也要不要饭后去学院路上的酒吧坐一坐。为此她打电话问了几个酒吧下午是否营业，只有一家说下午营业但只卖咖啡。于是顾衍桐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现在，人已经走了。这更让她这些没用上的想法显得可笑又多余。
顾衍桐这顿饭吃得很沉默。张文飞坐在她身侧，一直在找话题，说刚才顾衍桐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好像在发光，说她今天很美，说她穿西装的样子很像女强人。
顾衍桐却只因为不得不跟一个男生并排坐在一侧沙发上吃饭而感到焦躁。
吃完饭，顾衍桐只把张文飞送到食堂门口，对张文飞道：“我要回宿舍了。”
张文飞这时叫住顾衍桐：“我送你回宿舍吧。”
顾衍桐拒绝：“不用了。”
但张文飞还是跟上了顾衍桐。只是女孩脚步很快，男生在后边小跑才能跟上。
“顾衍桐！”
顾衍桐听见自己名字被男孩这么大声地喊出来，终于停住脚步，有些不解地扭头望去。
他看见身后的男生已经满头大汗，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情绪。
“你在耍我吗？”
听见这句话，顾衍桐感到莫名其妙，她问男生：“什么意思？”
张文飞这时叉腰低下头，似乎是在平复情绪，然后重新抬起头，眼里已经没了那种戾气，还带上点笑容，对顾衍桐道：“做我女朋友吧。”
顾衍桐几乎瞬间回答了张文飞：“对不起。”
张文飞立刻问：“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喜欢你很久了。”
听到这句话，顾衍桐垂下眼，有点走神。
——是啊，她也喜欢很久了。
但是那样又怎样呢？
顾衍桐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说完就扭头小跑回到了宿舍楼，迅速用校园卡刷进大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楼栋。
顾衍桐不是第一次拒绝男生的告白。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装着另一个重得像秤砣的人，她也许不会拒绝得那样草率，也许会稍微解释两句，毕竟对方是大夏天专程来给她加油的高中校友，而且张文飞还替她填写转发了问卷。
无论如何，她都至少不会像那天一样，当个不近人情的逃兵。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顾衍桐回到宿舍时宿舍里没人。在桌前坐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登陆问卷星的后台，下载最新填写表格。她想知道任时也究竟有没有填写问卷。顾衍桐并非觉得谁应当帮她的忙填写转发问卷，但是现在她有了一个对照样本，一个用来判断任时也到底喜不喜欢她的依据。
顾衍桐打开下载的Excel表格，找到首